然则,命运却偏偏让他做国尉!
司马错很是沉默段,不想将国尉做得出色,总想给自己统兵出战留下退路。几次议事,却发现国君并没有将自己当做寻常军政臣子对待,而颇有倚重之意。司马错猛然悟到,自己错!眼下,秦国统兵出战资深上将军惟有嬴虔,可嬴虔是车战时期名将,对如今步骑野战已经很生疏,加之闭门十三年足不出户,要胜任新军统帅几乎已经不可能。当此之时,自己必然会成为秦国统兵将领,然则自己资望尚浅,且没有统
竹简轻步走进书房,“噢?”嬴驷稍许感到意外。天已暮黑,三日限期已到,司马错竟有上书?嬴驷阵兴奋,便要立即看看这个国尉如何说法?内侍挑亮大灯,又在书案顶端放置座尺多高铜人座灯,书房竟是分外明亮,嬴驷立即打开竹简:
臣启君上:犀首方略,倚重军争,看似远图,实为近谋。近谋者,必以当下国力为根基。秦国新军尚未扩充,以五万之众欲吞灭天下,难矣哉!秦国元气虽成,然不足以对抗六国之力。以臣确算,欲东出大战,非三十万精兵不能言胜。而扩充军力、训练士卒,非两年不能完成。另则,秦国目下之可耕良田,唯关中近百万亩,余皆山地广漠,无以提供数十万大军长期征战之军粮。故此,犀首之谋,近不可行。
秦国方略,可做两期:前三年预期,后十年动期。三年之内,韬晦猛进,暗拓国土,充实国力,整军经武,是为预期方略。三年之后,大举东出,远图可谋。不积跬步,无以成千里。不思寸功,无以成大业。愿君上冷静思之。
臣司马错谨上秦公二年四月初四。
“啪!”嬴驷阖上竹简。
“哗——”嬴驷又不自觉打开竹简。
整整个时辰,嬴驷动不动反复琢磨。终于,他霍然起身:“备车出宫,国尉府!”
国尉府后园很是奇特。司马错正在这里忙碌。
四棵大树上挂着八盏风灯,照得树下片“山川”沟壑分明。司马错手中拿着支丈杆,凝神绕着这片“山川”踱步鸟瞰,不断用丈杆度量着山头、道路、河流,念出串串数字,等旁边名军吏记录完毕,便又是阵沉默审量,时而摇头,时而点头。
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做国尉,司马错梦想,是成为驰骋疆场代名将。战国时期国尉,并不是实际上三军统帅,而只是处置日常军务武职大臣。寻常时日,国尉在丞相府节制下要做是:征召兵员、训练新兵、筹备军资军食、打造兵器装备、统筹要塞防务等等,并不领兵打仗;遇有战事,统兵出征上将军才是真正军队统帅;国尉府,只是统帅后方官署而已。按照传统,国家上将军职平常是不设置,只在战事来临时候才选定任命。但进入战国之世,大仗连绵,军争不断,上将军便逐渐成为常设重职,其爵资与统摄国政丞相相等,足见其地位显赫!初期魏国吴起和继任庞涓,便始终是上将军;后来齐国上将军田忌、燕国上将军乐毅、赵国上将军廉颇与李牧、楚国上将军项燕、秦国三代上将军白起、王翦、蒙恬等,都是在统兵大战中涌现出赫赫名将!司马错想做,正是这样名将,而不是操持兵政国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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