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远来,何以教?”魏惠王颇为郑重开始敬贤之道。
“苏秦无才,只想给魏王说个故事,聊做笑谈。”
“噢?先生能说故事?好!听听。”魏惠王脸色顿时舒展。
苏秦微微笑:“苏秦生于村野,能知兽语。当日居破旧田屋夜读,曾经听到场田鼠论战,大是奇特,至今不能忘怀。”“如何如何?田鼠论战?”魏
光。要说也不是没有朝臣可见,没有国事可议。然魏惠王历来有“大王之风”,最烦大臣拿琐碎细务来纠缠他,也最厌烦与大臣商讨具体政务。除任免丞相、征伐敌国,魏惠王以为其他所有事情都该是臣下“依法度办理”。
六国使者们常常说:“天下之大,魏国做官最轻松,权大事少俸禄高。”魏国*员们却每每愁眉苦脸地说:“魏国做官最烦恼,做不得事,立不得功,替人代罪做牺牲。”魏惠王也听到这些话,每次都是哈哈大笑事,身为王者,岂能没有包容四海胸怀?不管朝野如何风吹草动,他依旧只见丞相,只说大事,剩下时日宁可自己消磨。女人玩腻,狩猎过去,便对着烟波浩淼大湖发发呆。“禀报大王,公子无忌请求晋见。”老内侍声音很轻很柔。
“无忌?他来何事啊?”
“公子说,给大王举荐个清谈名士。”
魏惠王笑:“无忌有心啊,知道找个人陪父王说话。好,宣他们来吧。”片刻间,魏惠王便看见小儿子带着两个人上山阶。站半日,魏惠王自觉疲惫,便斜躺在竹榻上闭目养神,准备享受难得清谈乐趣。“无忌拜见父王。父王康健。”
魏惠王睁开眼睛:“无忌啊,起来吧,难得你记挂父王,回头赐你大珠颗。”“谢过父王。”魏无忌站起来:“父王,这位是赵国公子胜,屡次请求睹父王威仪,无忌便斗胆带他来。”魏惠王笑着:“公子胜?是无忌那位内弟?表人才,好!”
“赵胜参见王伯。王伯威仪煌煌,如中天之日,赵胜不胜荣幸之至!”赵胜本来玲珑聪敏,通颂词清亮悦耳,竟说得顺溜之极。魏惠王大乐:“起来起来,赐座!赵语有儿若此,大福也!”
“父王,这位是洛阳名士苏秦。”
“苏秦参见魏王——”
“苏秦?苏秦?”魏惠王思忖片刻,恍然笑道:“无忌啊,你对父王说过这位先生,好象是?噢,对,合纵!”魏惠王竟从榻上站起来,虚手相扶:“大魏国求贤若渴,这无忌竟将先生做清谈名士待之,岂有此理?先生请入座。”说完,魏惠王自己也在竹榻上坐起来,以示敬贤之道。老内侍连忙走过去,给老王推过来个高大兽皮靠背,让魏惠王舒适靠坐着。苏秦听说过许多魏惠王传闻,知道魏惠王素有“敬贤不用贤”名声。天下许多大名士都与魏惠王有亲密过从,最著名者如孟子、慎到、邹衍、孙膑、许行等,但都是礼遇优厚而离去。至于商鞅、犀首、张仪等曾经被荐举到魏惠王面前而离去名士,还不在其“敬贤”之内。不管途径如何,只要个名士能到魏惠王面前,这位大王都会很耐心听你说话,如果说辞与国事无关,这位大王便更是虚心求教兴致盎然。尽管如此,这样机会对于苏秦仍然只有次,而且不能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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