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沉迷,无忌当真是欲哭无泪也。”赵胜忿忿道:“先生不知,那个太子申最是促狭平庸,屡屡与公子为难。诸多朝臣拥戴公子主政,魏王就是优柔寡断,什大事都是拿捏不住。”
“胜弟休得乱说。”魏无忌打断赵胜,显然不想涉及太子。
苏秦明白此中奥秘,却也不能理会,只是喟然叹:“魏王当政四十余年,岂能不知秦国威胁?但能见得魏王,苏秦必使他决断合纵。”魏无忌眼中骤然生光:“先生有此心志,无忌当全力促成。”
“如何做法?”赵胜紧紧追问。
“陪先生直赴逢泽,可保先生见得父王。”
“何时可行?”赵胜目光炯炯。
“明日寅时出发,午后可赶到逢泽行营。”
“如此,苏秦谢过无忌公子。”苏秦站起来肃然躬。
逢泽依然壮美如昔,所不同是,湖畔山麓多道长长城墙,城墙中有片巍峨宫殿。这是迁都大梁后,丞相公子卬为魏惠王修建狩猎行宫。可魏惠王说这里阴冷,住次后便再也不来。后来每次来逢泽狩猎,魏惠王都坚持住在辕门大军帐里,说帐篷里暖和舒适。这次也样,逢泽北岸山凹地带,便成辕门行营驻扎地。这里避风向阳,在秋天是不可多得小阳春之地。站在山腰望湖台上已经两个时辰,遥望着茫茫逢泽,魏惠王也弄不清自己究竟想些什?归总就是有些伤感,不想离开这渺茫大湖。四十多年前,魏罂还是刚刚加冠踌躇满志英俊公子,竟是夺太子、平内乱、首称王、大战天下,举成为战国盟主!那时侯,魏国便是中天太阳,没有个国家不在她煌煌光焰下诚惶诚恐。那时侯,安邑比大梁可是小多,但是,魏惠王所有骄傲却都是在小小安邑获得,所有梦想,也都是在安邑实现。倏忽二十三年,他做多少事情?魏国领土在那二十多年几乎扩大两倍,三十万铁骑威震天下,几乎就要灭秦、赵、韩三国……可世事偏偏无常,不知不觉间魏国就萎缩,他也老。又是倏忽二十来年,河西千里全部丢,离石要塞丢,崤山西大门丢,上党北大门丢,巨野东大门也丢,魏国又回到老祖父魏文侯时代老疆域。魏罂已经六十多岁,是满头霜雪老人。他平心静气想许久,还是觉得自己没有铸过什大错,切都是天意——上天兴则兴,上天亡则亡,岂有他哉?自从惠施做丞相,魏惠王便对阴阳五行说有兴趣,常常通宵达旦与惠施商讨。他说大梁风水不佳,累国运,要惠施用阴阳学说多方论证,好再次迁都。然也奇怪,那惠施虽说在论辩术之外酷爱阴阳说,却偏偏别扭,老是聒噪:“王且莫热衷此道,强兵富国于阴阳五行,臣未尝闻也。”每每扫兴,魏惠王便只有邀请老孟子到大梁盘桓,终日说叨些远古奇闻与小国寡民井田制,无奈老孟子雄心犹在,总是劝他“力行仁政,廓清天下”。魏惠王觉得老孟子迂阔可爱,便老是打哈哈。老孟子便埋怨说“王顾左右而言他”。魏惠王更是哈哈大笑通事。老孟子生清高,自也耐不得性子,终究是拂袖去。
于是,魏惠王到逢泽行猎,也没有心情邀惠施同来,便只有孤独消磨这长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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