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莫忙,看个水落石出再走!”情急之相,竟是生怕苏秦走。苏秦哈哈大笑:“苏秦大事未,如何走得?”
三日之后,斥候传来密报:秦国没有出兵;宋国特使上路,前来议和修好。消息传开,新郑顿时沸腾,比打场大胜仗还热闹。韩宣惠王大宴苏秦,感慨之情溢于言表:“合纵未动,便能不战而屈人之兵。丞相奇才矣!大哉合纵也!”就这样,苏秦便佩着韩国相印、带着六百名韩国铁骑护卫与韩国太子特使,起回到虎牢关。几天之中,孟尝君已经指挥军士将会盟场地各国行辕驻地大体划好,唯等苏秦定下次序式样,便可动工搭建。苏秦将韩国情由说遍,感慨良多,听得孟尝君大笑不止:“世事忒煞做怪!背霉之时,要官都没有,气运来时呢,不当官都不行!看呀,先生这相印不止个呢。”苏秦揶揄笑道:“孟尝君是说自己吧。”“对对对,也是。”孟尝君连连点头:“个庶出子,正在提心吊胆当口,爵位高冠就雨点般来,打得你缓不过气来呢。”苏秦破天荒开怀大笑:“孟尝君啊,当真可人!难怪鸡鸣狗盗之徒也追随呢。”两人同声大笑,竟引得另座帐篷韩国太子连忙派人来问有何好事,两人更是乐不可支。
正在苏秦准备盟约文本,孟尝君搭建会盟祭坛忙碌时刻,荆燕飞马赶回,带来个惊人噩耗:燕文公溘然病逝!苏秦想起燕文公对合纵发轫之功,对自己知遇大恩,不禁悲从中来,竟是跌足大哭,在虎牢山北麓专门设置个祭坛,向北遥遥拜祭。直到入夜,荆燕才独自走进苏秦大帐,将个密封铜管交给他。苏秦默默打开,赫然幅白纱,娟秀两行大字:
苏子无恙乎?别来甚念。燕公骤薨,大志东流。新君称王,心惴惴。惟有大隐,可得全节。思君归来,点迷津。君业巍巍,远人慰矣。
苏秦读罢,百感交集,竟是痴痴愣怔半日。
大半年来六国奔波,虽说是风云变幻惊险坎坷,却也是淋漓尽致挥洒才华快意岁月。在环环相扣紧张斡旋中,燕姬已经深深沉到他心底。骤然之间,燕文公病逝,燕姬竟成孤悬老树片绿叶,酷烈权力风雨,随时都有可能将这片绿叶撕碎!“新君称王,心惴惴”,便见燕国宫廷绝不平静,燕姬已经觉察到暗藏危险。“惟有大隐,可得全节”,燕姬是个奇女子,在燕文公晚年多病几年中,她直是燕国举足轻重人物,与太子也直相处得颇好。然则国新君即位,就是场权力重新分配冲突,传统权力绝不允许个女人夹在其中,除非她本身具有极大实力。燕姬虽有斡旋之才,却绝然不是强力女主之气象。在此危机四伏关头,她置身权力场之外而“大隐”,确不失为保全自己明智选择。至于如何大隐?苏秦相信燕姬能找到最合适方式。想到燕姬时尚无性命之忧,苏秦心中略感宽慰,不禁长长出口粗气。合纵正在最后要紧关头,自己如何能北上燕国?也只有等合纵告成之日,再回燕国与她相见。这夜,苏秦竟是生平第次难以入眠,大帐踱步,直到东方发白。
日上三竿,孟尝君来邀苏秦去视察盟主祭天台,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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