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粗犷豪放,除行军打仗,谁也不习惯在细节上扣掐别人。昨日张仪醉倒在君臣小宴,众人非但没有责怪他,反而觉得这位名士本色可人,竟是叠连声争着送张仪回去。依嬴驷想法,张仪今日就是大睡天夜,他也丝毫不以为怪。想不到张仪如此敬事,竟然五更进宫,嬴驷当真是怦然心动,隐隐约约,嬴驷觉得张仪已经与秦国溶成体,真是天意!
“君上勤政奋发,臣敬佩在心。”张仪深深躬,全无寻常挂在脸上那种调侃笑意。“旦大任在肩,立见英雄本色。丞相弃独居之风,毅然树执政典范,才当真令嬴驷敬佩呢。请入座。本想明日才能见到丞相呢。”爽朗笑容罕见地溢满嬴驷黝黑脸膛。
“君上,臣想立即筹划君上称王大事。王号立,臣便当立即以秦王特使东出。”“对朝局,丞相有何想法?”国君称王,*员权力结构便必然要有所变化。嬴驷之意,便是要听张仪整体谋划。张仪思忖道:“朝局官制,秦国与楚国样,历来有不同于中原旧制法统。其弱点在于职爵混淆、事权不明。孝公商君未能破之,不是不破,而是虑及世族难以接受。臣以为,目下秦国已成天下第大国,不能以僻处西陲之习俗,自外于天下文明潮流,不能以当年军民体之旧制为设官根基,当破除旧制法统,仿效中原官制。”
“大是!嬴驷也有此想法,丞相便并筹划之。”
“既如此,臣不日当上书详陈。”
“丞相啊,商君当年执政变法,可是有文武两大辅佐呢。想将樗里疾派为丞相政事辅佐,你意如何?”“上大夫辅佐?未免太得屈才。”张仪有些意外,然仔细想,自己要着力连横斡旋,内政确不能尽全力;樗里疾本来就是上大夫主持内政,说是辅佐,实际上是给自己派个分管内政大臣,以免内政与邦交脱节;可是樗里疾乃秦国资深老臣,名义确实不顺当,思忖至此张仪道:“臣以为,当以樗里疾为右丞相,与臣共执国政为好。”
“有胸襟!”嬴驷赞叹声:“不过事先言明:不是共执国政,而是右丞相辅佐丞相,以便丞相出使,政事不至于紊乱可也。”张仪笑道:“如此安排,臣心中便大是实在。”
经说定,张仪便告辞出宫。路之上,越想竟越是佩服这位秦公权力调度之能,樗里疾与自己携手共事,可谓相得益彰,既大大增强丞相权力统,又使樗里疾原先“上大夫主持国政”在设置丞相后有个最好归宿,非但不现尴尬,而且还有所晋升。更重要是,举消弭老秦权臣与山东名士之间无形鸿沟。剩下便是将司马错安置妥当,秦国便是文武协力大好局面!张仪已经想好司马错位置,他相信秦公也定是这样想,只是要由自己这个丞相提出来而已。
用过早膳,张仪便走进书房。
这个书房,正是当年商鞅处置政务主要场所。说是书房,实际上由四个隔开政令典籍室与间宽大敞亮批阅公文厅组成。与寝室相比,商君这书房可是罕见大气派,既实用又讲究。在樗里疾督促下,又增加秦国近年来所有公文副本,足不出户便可解秦国政令。书房老仆前来请示:“丞相若觉何处不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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