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义道:“还是六国丞相定夺吧,六国联军听凭号令!”却分明没有将子兰放在眼里。
苏秦看看无人争辩,便道:“信陵君与子之亚卿谋划,合军情,甚是妥当。若没有歧见,便请子兰上将军发令吧。”
子兰心中顿时塌实,对苏秦拱手礼,便走到帅案前肃然端坐,发下令旗令箭,限令五国兵马在明日内移营到位:魏齐大军于楚军西北扎营,燕赵大军于楚军东北扎营,韩国兵马在楚军西侧并立扎营;三营各推进三十里,于函谷关外形成犄角阵势!
号令完毕,已经是明月东升。苏秦行出得楚军大营,走马沿着大河东来,却没有丝毫激动兴奋,河水滔滔,马蹄沓沓,竟是没有个人说话。良久,却听孟尝君哼起古老战歌,伴着呜咽大河涛声,竟是分外沉重忧伤。人们怦然心动,便跟着哼唱起来。古老战歌被涛声马蹄声搅成无数碎片,弥漫在清冷月光下,散落在萧瑟古道上:
车既攻马既同
没有推辞,慨然叹:“子之将军之谋划,确是上乘战法!六国若能如此分头攻秦,何能有得今日?然则,以联军实情而言,谋划虽好,却是极难实施。精编大军、增兵换将、粮秣辎重、探察地形、预备乡导、更换兵器,凡此等等,牵涉六国,皆非旬日之功。秦军便在眼前,张仪司马错容得等半月月?”说着又是声沉重叹息:“为今之计,只能就目前军力,谋划可战可胜之法,忠于职守,克尽人事,岂有他哉!”
“噢呀,信陵君,你就说如何打?”
“对呀,好赖也是四十八万,怕他个鸟!”孟尝君粗豪骂句。
“姊夫但说,听你!”平原君立即毫无保留敞明与信陵君坚实纽带。
信陵君笑道:“武信君、子兰将军,无忌以为:既不能奇计取胜,便当同心协力,战阵对之。具体战法,仍当以子之谋划为根基,略做变通而已。决战之日,子兰将军率楚韩大军居中成阵,魏齐大军从西面进攻,燕赵大军从东面进攻;三路大军成犄角之势,相互策应,即或不能大败秦军,也当将秦军压回函谷关!”
弓矢既调王师既征
萧萧马鸣猎猎旆旌
披坚执锐烈士大成
“好!简单易行!”孟尝君立表赞同。
“噢呀,那可是要立即变动军营位置。”
子兰豁达笑道:“只要能打胜仗,军营变动何难?”
子之沉重叹息声,闭上眼睛便不再说话。
“那就如此这般,看可行!”平原君说得果断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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