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仪大笑阵:“齐王若放孟尝君到秦国任相,便也得个秦国丞相。”
“自然好事。”齐宣王笑道:“只是联军新败,孟尝君须得收拾番残局,此事,孟尝君便可如约前往,丞相以为如何?”
“好!张仪便等与孟尝君共事。”孟尝君哈哈大笑,却是没说个字。
张仪回到驿馆,嬴华匆匆前来,将个长约两寸比小手指还细密封竹管递给他。张仪笑道:“你便打开吧,做不来这种细活儿。”嬴华笑道:“黑冰台密件都是青鹰传送,越轻越好。”说着已经将管头封泥剥下,细巧小指便橇开管盖儿,从中抽出个极细白卷,打开铺在书案上,却是方尺白绢,上面画着两行古怪符号!嬴华笑道:“哟,这是甚画儿?河图洛书般!”张仪走过来看不禁笑道:“这是金文古篆,樗里疾真能出奇。”嬴华高兴道:“好啊,日后黑冰台都用这金文古篆传信儿,等闲人识不得。”张仪笑道:“说得容易,可惜天下没几个人写得。你看:‘燕事已妥,三日后上路,公可径赴燕国,会齐入蓟。樗里。’啊,好,好!”
“想好?甚时起程?”
王拍案笑道:“宣掌玺大臣!”内侍声长呼,个捧着铜盘玉匣中年大臣便走进来,将铜盘摆在王案上,便向齐宣王深深躬。
“齐秦盟约,用玺吧。”齐宣王指羊皮纸。
“谨遵王命。”掌玺大臣向铜盘玉匣深深躬,高声长呼:“史官载录:齐秦盟约,用玺存馆——!”然后恭敬打开玉匣,捧出方六寸绿玉大印,双手提住大印龟钮,神情庄重盖在羊皮纸上,却是鲜红夺目朱文古篆。
“齐秦盟约,秦国丞相用玺——!”
张仪伸手向腰间板带上摁,卸下个玉带钩,打开玉带钩上只精致皮盒,便露出方四寸铜印。他抓住印背鼻钮在书案玉盒印泥中沾,便提起摁在羊皮盟约上,却是红底白文古篆印,与齐宣王朱文大印恰成鲜明对!
“明晨起程。”
“今日辞行?”
“不用。你给孟尝君送去这件物事便是。”张仪说罢,走到书案前写几行字,嬴华封好拿起便走出去。
次日清晨,张仪快马轺车便出临淄。仪仗护卫原本驻扎城外,此时已经在官道边列队等候。嬴华声号令,马队收起旌旗矛戈,变成支精锐轻装铁骑,护卫着张仪辚辚北上。由于燕齐两国多年不睦,商旅几乎杜绝,过郊亭,道中车马行人便顿见稀少,眼望去,却是空旷萧瑟。正在这时,却见人站在道中遥遥招手。驭手缓辔,张仪拱手道:“足下何人?何
“史官载录:齐秦盟约成——!”掌玺大臣将盟约恭敬呈给齐宣王与张仪各张。
“好!”齐宣王打量着盟约:“本王欲赠丞相方上等宝玉,做方印料,丞相笑纳。”
山东六国以玉印为贵。齐宣王之意,显然是说张仪铜印与丞相身份不配。张仪却悠然笑道:“秦人多有马上征战,玉印质脆易碎,徒有其表,却是不受摔打。”
孟尝君及时跟上:“难怪秦国有蓝田玉不用,却是此等缘故,看来还是秦人务实也。”
齐宣王脱得尴尬,也连连笑道:“好好好,先生不愧秦国丞相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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