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骑渐行渐近,却正是嬴华率领“商社”骑士。张仪车马出函谷关,嬴华便率黑冰台两名得力干员飞骑先行。到达郢都当晚,嬴华立即点出多年囤积在商社以备急用各种奇珍异宝,派出商社班“老商”,携带各色贵重
嬴华正色道:“秦国想与楚国修好罢兵,提出归还楚国房陵三百里,可楚王不要房陵,只要张仪。秦王如何肯让自己丞相送死?于是,秦王便秘密遴选二十名美女,其中有十名绝色胡女,要送给楚王,交换条件是楚王不再记恨张仪。丞相念及与王妃素有渊源,便差密报王妃留意。秦胡美女入楚,王妃岂能安宁?”
郑袖灿烂面容顿时暗淡下来:“秦胡女上路?”
嬴华掐着指头阵默算:“三日后上路。”
“晓得。楚王主意若变,秦王能否取消秦胡女入楚?张仪敢不敢来楚国结盟?”
“丞相已经到函谷关,随时准备入楚。”
来。”
进得舒适幽雅厅中,便有侍女轻柔利落将茶捧上来。白衣人坐在郑袖对面,个捧匣黑衣人肃然立在身后。靳尚也笑吟吟站在郑袖座后,眼睛却不时四处打量。郑袖瞄着白衣人笑道:“晓得无?震泽东山茶,碧绿清香,秦国没有。”
“天下有名吴茶,在下多谢王妃盛情。”
“晓得就好,是从来不给他们上茶。”郑袖眼中突然生出种奇异光芒:“小哥,到楚国吧,保你做大官。”
白衣人目光闪,却又哈哈大笑:“不瞒王妃,在下乃是秦国公子嬴华,身为王族,官居行人,身不由己啊。”
郑袖叹息声:“晓得,张仪好人呢。”
“丞相送给王妃两样礼物,呈上来。”嬴华接过只精美铜匣打开:“这是方蓝田玉枕,妙在两端嫣红,中间碧绿,夜间别有光彩!”又拿起个形制粗朴陶瓶:“这是给楚王强身胡药,王妃定能多子多福。”
郑袖淡淡笑,抚摩着蓝田玉枕竟是爱不释手,不防却突然转身,“哗啦!”声将那只陶瓶摔碎在地!靳尚连忙碎步跑过来,爬在地上捡拾碎片与药丸,郑袖咯咯咯阵长笑,点着靳尚额头:“靳尚啊,晓得无?日后这药丸就是你!啊哈哈哈哈……”
三日后,张仪特使车马大张旗鼓进入楚国。
过淮水,“秦国特使”与“丞相张仪”两面大旗便引来沿路楚人争相围观,都想看看这个上门送死秦国丞相是何等模样?张仪从容端坐在六尺伞盖之下,任人指点笑骂,却是泰然自若。马队仪仗也毫无表情行进着,对道边动静似乎全然丧失知觉。堪堪行进到距离郢都百余里人烟稀少处,却见迎面烟尘大起,支骑队飞驰而来!张仪脚下轻轻跺,车马仪仗便停在道边片树林旁。
奇怪是郑袖并没有丝毫难堪,反倒脸惊喜:“真毋晓得呢!也是,等闲人哪有这般气象?不管你是谁,都看着顺眼,只是有点儿可惜呢。”
“王妃,有朝日嬴华在秦国失势,定来楚国便。”
“晓得!秦国还是靠不住,你看,在楚国便不会失势呢。”
“王妃差矣!嬴华此来,正是奉丞相差遣,要给王妃密报个消息。”
“张仪?晓得,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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