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并头快船。”点点渔火中,两只扁舟飞般向小岛飘去。
“苏兄啊,这是田忌岛,张仪当年避祸之地!”
“好地方!波三折话当年。”苏秦大笑阵。笑声中,船已靠近岛边石条。两人弃舟登岸,沿着石板小道拾级而上,来到山腰间茅亭下,却见亭中石案上已经摆好两坛酒、两方肉、两只陶碗。苏秦笑道:“看来张兄是有备而来啊。”张仪笑道:“先入楚,揣摩苏兄也
“快说,本王要听。”
“去内去老,心独断。此乃战国君王成功之秘诀也。”
“丞相是说:不听后宫,不听老臣,只自己决断?”楚怀王飞快眨着眼睛。“据臣所知,楚王独断之事,无不英明。”苏秦点头笑着。楚怀王长吁声:“本王何尝不想独断啊……咳,不说也罢。”
苏秦回到春申君府,说晋见楚王经过,春申君听罢,立即驱车来到大司马府邸,偏偏屈原竟是不在。春申君急,找来平日掌管大司马文书舍人将情势说番,这个舍人是屈原亲信,精明机敏,立即将武关急报找出来,附上屈原上呈楚王批语,并加盖大司马印,便亲自飞马呈送给王宫。
苏秦放下心来,便驰马出城,登上春申君为他准备快桨小舟,悠悠出水门。
却是淡淡笑:“丞相啊,那些事就那样,从长计议吧。想请问丞相,武关之外可有秦国三十万大军?”
“有,不过是二十万,由司马错亲自统帅。”
“丞相如何得知?”
“大司马屈原告知。”
“丞相啊,这个屈原是本王大司马,他为何不向本王禀报?”
夕阳衔山时,叶扁舟进得云梦泽水面。但见片汪洋都变成金红色灿烂锦缎,点点岛屿恰似簇簇燃烧篝火,俄而晚霞散去,夜空幽蓝,轮明月玉盘般镶嵌在点点岛屿之间,灿烂锦缎倏忽变成万点银光撒在汪洋碧波之上,那簇簇燃烧篝火也变成座座黝黝青山。山下飘荡着点点渔火,在山影里却象那天上无数小星星。叶扁舟飘飘荡近岛屿山影,竟似在天国梦境般。
“来者可是苏兄——”山影里飘来声长长呼唤。
“前面可是张兄——”苏秦举起风灯大幅摆动着。
但见盏同样摆动着风灯,在阵笑声中悠悠迎来,终于,两只船头上身影在两只风灯下都清晰。在渐渐靠拢中,两人都站在船头相互打量着对方,竟是久久没有说话,突然,两人不约而同大笑起来。
“苏兄,前面便是好去处,痛饮番!”
“楚王恕苏秦直言:屈原兼程回到郢都,正是要禀报这个紧急军情,请命楚王如何处置?不料却因请斩张仪而与楚王争执,楚王拂袖而去,致使屈原未及禀报,及至回府,屈原便郁闷病倒。”
楚怀王长吁声:“这个屈原啊,见本王就急吼吼先说张仪,就是不分轻重!若非丞相说明,本王却如何向朝臣说话?”
“大司马忠心耿耿,愿楚王明察。”
“不说也罢。”楚怀王似乎肚子憋闷,敲着书案道:“丞相啊,你说这国王好做?这边说东好,那边说西好,个个都斗鸡般死咬住个理不放!,不细细掂量行?”
苏秦笑道:“臣有法,楚王姑且听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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