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苏秦又失眠。这种烦乱出现,他就知道无论如何努力也只是辗转反侧而已,索性披衣坐起,到庭院中漫步去。幽蓝天空,闪烁星斗,清凉秋风,皎洁月亮,他心终于渐渐平静下来,仔细回想多年来在燕国每次转折,每个关键人物,每次重大事件,条清晰脉络竟突然显现出来——燕国大乱在即,已经是个烂泥塘,是个危邦!虽然他名高望重爵位显赫,但他却只有无可奈何看着乱局步步逼近,在这种实力碰撞乱局中,自己名望、高爵与才华,竟显得那样苍白无力。苏秦清醒知道,要扭转这种乱局,只有投身其中,拥有自己
秦虽然也是大感意外,但略思忖,便立即站出来支持燕王,说辞只有十六个字:“早立太子,国脉明晰,传承有序,并无不妥。”子之虽然没有说话,但声望满天下苏秦开口,姬哙顿时吃定心丸般,也不再听朝臣议论,便宣布散朝。
苏秦刚刚回到府中,苏代跟脚就到,还没落座就问:“二哥,你如何竟赞成燕王立太子?”苏秦沉着脸道:“怎?不能赞同?”苏代红着脸道:“上卿最烦这个姬平,要立也不能立他啊。”苏秦顿时不快,盯住这个聪敏机变弟弟:“姬平是长子,立太子名正言顺。子之烦姬平?烦该不是太子本身吧?”
“二哥,”苏代苦笑道:“子之既有实力又有魄力,还有股锐气,他在燕国掌权有什不好?你说,战国以来有多少家臣废主自立?鲁国、晋国、齐国,三个老大诸侯,都被新派臣子取代,独独留下这个老燕国,为什新派人物就不能取而代之?”
“哼哼,”苏秦冷笑道:“苏代,你娶子之妹妹,可不要连自己也卖。”
“不!是真心敬佩子之,雄心勃勃,新派气象。”
“新派气象?”苏秦又气又笑道:“你知道新派气象为何物?正经主张条没有,就有几万铁骑、片机心、副狠烈张扬脾性,这就是新派气象?”苏秦打住话头,沉重叹息声:“三弟啊,为兄不是迂腐士子,子之果真有治国变法之才,为兄为何不拥戴他?不说象吴起商鞅那般大才,纵有屈原那股为行新政不惜牺牲坦荡正气,为兄也认。可子之有?没有。子之有,只是勃勃野心!这叫什?叫志大才疏,这种人成不事。三弟啊三弟,你初出天下,可不要湮没在燕国啊。”
苏代固执摇摇头:“二哥,你奔波合纵,名重天下,身佩六国相印,到头来却没有立锥之地,不觉得寒心?子之是没有治国之才,可二哥你有啊!子之敬重你,心要与二哥联手执掌燕国,这正是二哥所需要根基,也是你兄弟所需要根基,又何须求全于子之?”
“住口!”苏秦大喝声,脸色骤然胀红!
平日里苏秦很是钟爱两个弟弟,在洛阳故里三兄弟同吃同住,苏秦实际上便是两个弟弟老师,从来都没有对两个弟弟发作过,今日当真是前所未有。阵沉默,苏秦心有不忍,低声道:“三弟啊,洛阳国人称你兄弟为‘苏氏三贤’,难道你兄弟不能自立于天地之间,却要附庸于个不臣之人?”
苏代默默走,句话也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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