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请国师,这礼数就差池吧。”孟尝君揶揄顶上句。
平原君笑道:“田兄老是打,赵胜饮此爵,先给丞相赔罪。”说罢将大爵咕咚咚饮干,又在座中躬:“实不相瞒:阴山告急,赵王巡边督战去,委托赵胜迎候国师,尚请丞相恕罪。”
张仪哈哈大笑:“平原君啊,还真当张仪做国师?来,先喝酒!”饮干爵又品咂番道:“啧啧啧,果然凛冽非凡,竟比那百年赵酒还有劲力,奇!”
“这是王室作坊特酿特藏,”平原君拍案笑道:“临走时,赵胜送每人十坛!”
孟尝君高兴得用羊腿骨将铜盘咂得“当!”声大响:“好
马皮革市,早搬到城墙下去!”张仪与孟尝君同声大笑,竟齐齐喊个“好!”字。
正在此时,队人马沓沓而来,为首人大红斗篷,老远便滚鞍下马高声笑道:“丞相大人、孟尝君,别来无恙?”孟尝君连忙下车迎上来笑道:“平原君别来无恙?来,正主儿是丞相,是陪客而已,快来见过。”张仪虽然与平原君赵胜仅有过草草面之交,却也素知“四大公子”秉性,也已经下车迎过来:“平原君,张仪又来叨扰。”
“丞相老是给脸面。”平原君连忙谦恭躬到底,朗声笑道:“原是赵国请丞相做国师来,赵胜粗疏,出城竟没接着人,当真罪过。”
“那就将功补过,说!哪里有百年赵酒?”孟尝君立即笑着顶上句。
“自然有,丞相请。”赵胜说罢,竟恭敬将张仪虚扶上车,然后利落跳坐上车辕笑道:“孟尝君随来。”便抖双马丝缰,轺车便在石板长街辚辚而去。
片刻之间,轺车马队停下,平原君府邸赫然便在面前。平原君将轺车停稳,虚手扶下张仪,便立即吩咐已经肃立待命管事家老,将所有随员连同孟尝君门客骑士,并安置在偏院摆酒款待。孟尝君笑道:“平原君啊,还是让他们住驿馆吧。”平原君笑道:“丞相随员与孟尝君门客,都是要办事,赵胜岂敢唐突?请吧。”孟尝君目光向张仪闪,张仪微微笑,却径自随平原君走进去。
正厅中宴席已经摆好,平原君指点着酒菜笑道:“两位看看,色胡羊,纯正赵酒,如何?”张仪与孟尝君同声大笑,连连道好,竟是迫不及待凑近长案,打量着耸起鼻头。平原君将张仪请入宾客主位,将孟尝君请入陪客尊位,便亲自跪坐案前开启酒坛泥封,执起长柄木勺,为两人斟满第爵赵酒。而后平原君在末座长案前举起酒爵:“丞相、孟尝君皆为贵客,赵胜代王为两位接风洗尘,来,先干爵!”
按照礼节,主人代国君接风,客人便须得先谢王恩而后饮酒。孟尝君素来豪爽,视平原君如异姓兄弟般,此刻却觉得年青平原君有些做作,不禁先自有些别扭,竟看着张仪没有举爵。张仪却呵呵笑着举爵高声道:“孟尝君啊,你该多谢赵王,多谢平原君,来,干!”孟尝君竟只说句:“好,干!”饮而尽,便抓起盘中热腾腾胡羊腿大啃起来。
张仪笑道:“平原君,邯郸大变,教人刮目相看啊。”
平原君大笑:“脏臭邯郸,能迎国师?些许收拾,值得刮目相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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