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之间,孟尝君便
平原君点点头,自信笑道:“赵王要转告孟尝君:齐国不是赵国敌人,赵国强兵对齐国没有任何威胁,赵齐两国只能是友邦!”
孟尝君沉默。赵雍做太子时,他已经隐隐感到此人绝非庸常之辈。可即位年,赵雍却也没见惊人之举,孟尝君心中最初赵雍也就渐渐淡出。初入邯郸所看到变化,虽然又使他蓦然想起英气勃勃赵雍,可想到这也可能是为讨好张仪做做样子,便也没有在意。相反,倒是平原君那种似乎竭力要隐藏什闪闪烁烁,使他心中很不是滋味儿,觉得赵国变得难以琢磨,与齐国这个老友邦似乎疏远,而今经细细回想起来,切竟都是那明朗那简单——赵国对秦国虚与委蛇,对齐国却是诚心结好!
“笨!真笨!”虽说豁然开朗,可孟尝君还是狠狠骂自己两句,身为齐国王室重臣,也算是久经历练名满天下,却连平原君这个年轻人也不如,竟差点儿被张仪拉过去,与赵国生出嫌隙来。可细细想,秦国还是不能得罪,张仪也还是不能得罪,得想个不着痕迹转圜办法……五更鸡鸣时,孟尝君已经有主意,头落枕便呼呼睡去。
日上三竿,孟尝君匆匆来到松谷。张仪正在吃饭,见孟尝君进来便笑:“来,先坐下吃再说,尝尝秦羊炖比赵胡羊如何?”孟尝君看见另案上已经摆好热气腾腾铜鼎与盘面饼,不禁讶然笑道:“你知要来?”张仪笑道:“知不知有何干系?吃不吃可是肚肠兴亡呢。”孟尝君原是没有用饭,便毫不推辞入座掀鼎,唏哩呼噜便将鼎浓热炖羊汤喝下去,冒着头热汗赞叹:“好鲜美秦羊炖,酒后最是来得!”
张仪也丢下细长铜勺,擦拭着额头汗珠:“孟尝君,倒想临淄鱼羊汤。”
原君没有理会孟尝君揶揄嘲讽,直直盯着孟尝君:“秦国雄心勃勃,实力强大,以统天下为己任。从长远看,秦国是山东六国致命威胁,尤其是赵国致命威胁。认不准最大敌人,便找不到救亡图存办法。”
“哎呀,还以为你有何高论呢?这不就是苏秦合纵说?”
“孟尝君啊,苏秦合纵说是如此。可你仔细想想:哪个国家真正接受苏秦秦国威胁论?合纵所以屡屡失败,正因六国并没有真正将秦国看成长远致命威胁!而今,赵国真正清醒,你能说,这仅仅只是苏秦合纵说?”
孟尝君目光骤然亮:“平原君,长进不小啊。”
“赵胜不敢贪功,这完全是赵王想法。”
“那好啊,到临淄让你整日鱼羊汤。”
“明日便去如何?”
“如何如何?”孟尝君心中沉,面上却哈哈大笑:“张兄,你是来做国师,教人家变法,件事不做,便要溜之大吉?”
“国师?鸟!”张仪笑骂句:“人给支麦杆儿,你竟指望张仪当铁拐使?”
“此话怎讲?”孟尝君副困惑神色:“赵国礼数不够?”
“你是说,赵王将秦国看成真正大敌?”
“正是如此。”
“哪?赵王可有大谋长策?”
“十二个字:外示弱,内奋发,整军备,改田制!”
“第二次变法?”孟尝君霍然站起来。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