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中原各国客卿,通常都是住在驿馆当作宾客。齐国富裕,也素有敬贤之名,便给客卿每人配有座府邸辆车。说是府邸,实际上便是座五六间房勉强算得上两进小庭院;说是车,却不是有伞盖高低之分轺车,而只是匹马驾拉低厢板车而已。在齐国,这个规格只不过等同于稷下学宫个三流名士而已。这些客卿大都是不得已而流落,既无财货与高车骏马去周游结交,也没有贵胄重臣来拜望他们。于是,这条小巷就分外冷清,冬日里海风飕飕,几乎便见不到人影。
孟尝君特意驾辆最轻便单马轺车前来。纵然如此,那辚辚隆隆车声,在小巷石板路上也是声势惊人。扇扇大门竟然吱呀吱呀相继打开,纷纷有人探出头来要看个究竟。见来人竟是孟尝君,且轺车直向最深处驶去,小巷中顿时惊炸!
“卷土重来!苏秦又要出山!”个客卿很自信对开门邻居高声宣布。
抛下身后惊叹议论,孟尝君径自进那座小小庭院。庭院与小巷般冷清,院中那棵大树落下黄叶满院飘落,沙沙做响,竟是片萧疏。孟尝君穿过正房中间过厅,进到后院,也就是第二进,高声喊句:“武信君,来。”便听旁边扇小门吱呀声,个老人出来笑道:“敢问大人高名上姓?客卿大人出门。”孟尝君板着脸道:“你是官仆?”老人笑道:“正是。”孟尝君道:“官仆就如此做大?大门也不守,落叶也不扫,窝在房里睡大觉?”老人连忙躬:“老奴何敢如此啊?客卿大人烦几家邻居好看稀奇,便吩咐大门竟日开着,院中落叶,客卿大人也不让扫,说是天地气象。老奴日只做两餐菜饭,连开水也只能煮两壶,实在是闲得发慌。”孟尝君叹息声:“既然如此,也不怪你。大人哪里去?”老人道:“大人出门,从来不给老奴招呼。不过,老奴估摸着也该回来,到饭时。”
正在说话,便闻前院落叶沙沙脚步声,个声音便传进来:“家老啊,却与谁说话?”老人碎步向前高声道:“大人回来便好,有客。”孟尝君回身笑道:“武信君,好悠闲。”苏秦高兴笑起来:“孟尝君啊,你如何便找来?来,好在有太阳,院中坐,家老,上茶。”老人听说是孟尝君,慌得话都说不利落,溜碎步便去煮水煮茶。
庭院浅小,没有遮阳高屋层楼,过午冬日便西晒整个庭院。两方石凳张石板,倒是被落叶埋半,人便仿佛坐在郊野般寂寥。孟尝君不禁叹:“当日直去秦国,没有陪你来临淄,不想竟让你窝在如此府邸,田文惭愧啊。”苏秦笑道:“很好啊,庄子座茅屋,不也舒畅得很?至乐不乐,在乎人心。”孟尝君惊讶道:“如何?你去过蒙山逍遥峰?”苏秦笑道:“两三年前就去过,虽不敢说是他知音,也算是朋友。”说着便是声深重叹息:“庄子夫人去,多美个女子,临去时也是笑吟吟。”
“你?你知道庄子夫人过世?”孟尝君更惊讶。
“在那里守夜。”苏秦点点头。
“你知道们去?”孟尝君愣怔。
“知道。知道你会去,春申君也会去,你们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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