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便有关中腹地大军布防……
“除此而外,甚也不知道。”喋喋说完,嬴柱便是声粗长地叹息。
故事说完,已是暮色将至。士仓卸下早已熄火铁架上陶罐,向井边两只陶碗中斟满红亮汁液,便指陶碗道:“亦茶亦药,安国君来碗如何?”嬴柱便道:“先生茶果有定数,安敢掠美,但请自便。”士仓道:“怕药味儿?”嬴柱摆手道:“哪里话来,吃得药,只怕比先生吃得桥山野果还多。”士仓呵呵笑道:“你药药,非药也。你喝下这碗,只日后别向老夫讨要便是。”嬴柱也是笑:“如此承情。”端过靠近自己碗咕咚咚喝下去,便咳嗽声大皱眉头,“苦涩酸甜,还有些许腐草气息,先生竟喝得下去?”士仓哈哈大笑道:“安国君硬口个也,这便好!”抹嘴便岔话题,“说说,安国君如何应对老王?”
沉吟片刻,嬴柱终是摇摇头,“已被搅得心乱如麻,如何拿得出治蜀之策?”
士仓不屑地撇嘴,“阴沟已过,太子已经平安,还乱个甚?”
“先生说甚来!”嬴柱眼睛骤然瞪起,“嬴煇必要返国纠缠,到时还不是诬陷母子害他!此等事谁又说得清楚?还不是父王念决断?如此险境,能平安!”
噗地声响,士仓喷出口药茶哈哈大笑道:“真道事中迷也。嬴煇已经死,事情已经完,老王已经在想如何治蜀,偏你安国君还兀自神叨叨将心悬在半空,好笑也!”
“嬴煇死?你你你如何知晓?”极是整洁嬴柱顾不得喷洒身药茶,竟急得有些口吃起来。士仓枯树皮般黑脸倏忽板平,“特使匿踪,便必是蜀地政绩有假;祭天胙肉有毒,关中大军布防,必是嬴煇要谋逆反国;嬴豹铁骑南下,必是奉密诏调兵定蜀。老夫料定,不多日必有嬴煇死讯!老王急求治蜀之策,必是蜀地民不聊生。如此这般而已,安国君信也不信?”寥寥数语,嬴柱顿时醒悟过来,伏身草席便是纳头拜:“先生之言,醍醐灌顶。如何应对老王,敢请先生教!”
对这番大礼士仓却视若不见,只悠然笑道:“安国君,可知老夫师何家学问?”嬴柱坐正身子答道:“人言先生法墨兼通,想必便是两家学问。”士仓笑道:“法家之士,施政为本,岂能隐居深山?”嬴柱便道:“既然如此,先生自是墨家大师。”“大师?”士仓嘴角撇出丝揶揄,“秦人熟知后墨,你可曾听说过老夫这个墨家大师名号?”嬴柱摇摇头道:“对诸子百家原是无知,敢请先生指点。”士仓道:“老夫原本无师无派,后读墨子大作,生出景仰之心,士人们便认老夫做墨家,如此而已。”嬴柱恍然大悟:“如此说来,先生原是自成家!”士仓哈哈大笑着连连摇头:“不不不,老夫还是墨家便。方才安国君之难题,老夫便请老墨子教你,听好也!”咳嗽声笑容收敛,厚重平直河西秦音便在庭院中激荡开来:
“虽有贤君,不爱无功之臣。虽有慈父,不爱无益之子。是故,不胜其任而处其位,非此位之人也;不胜其爵而处其禄,非此禄之主也。良弓难张,然可以及高入深。良马难乘,然可以任重致远。良才难令,然可以致君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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