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痛饮如何?”“妙极!”范雎顿时来精神,“车上有干爽衣衫,走!”
这傍山小河是颖水条支流,虽然湍急水深,却清澈得连河床鹅卵石都清晰可见。鲁仲连三两下剥光衣衫跳入水中便是阵费力扑腾,水花四溅声势惊人,却只是在原地打转。岸边大石上正脱衣衫范雎不禁哈哈大笑:“东海千里驹,原是个笨狗刨也!”跃身入水,便如条颀长白鱼飘到兀自四溅不休水花中。“噫!”鲁仲连抹摔着脸上水珠便站起来,“范叔不是旱鸭子?”范雎边划水边道:“祖上三代都是大河船民,能不会水?”鲁仲连恍然笑道:“噢——,怪道祖上是猎户,原是不会水害得也!”骤然之间,范雎喀喀两声咳嗽便踩水站起来,笑得腰都弯下去,却是句话也说不出来。鲁仲连却浑然不觉,大喊声又兀自扑腾起来,沉雷般水声夹着范雎大笑声便弥漫幽静河谷。
“开席也——”遥遥传来小越女清亮呼唤声。
两人上得岸来各自换上干爽麻布长袍,身清凉大见精神,便是路笑声到袅袅炊烟处。却见帐篷外草地上已经铺好张大草席,草席上满荡荡热腾腾四个大盆,盆清炖鲤鱼雪白雪白,盆炖肥羊飘着嫩绿小葱,盆临淄鲁鸡烤得红亮焦黄,盆藿菜米饭团金黄翠绿;四大盆之外,还有片荷叶上整齐码着三五斤切片酱干牛肉,大木盘小葱小蒜,大碗醋泡秦椒,两大坛老秦凤酒外加满荡荡个酒囊,直是色色诱人。
“彩!”范雎喝得声,便是指点赞叹,“席齐楚秦,弟妹好本事也。”
“啧啧啧!”鲁仲连笑道,“不遇范叔,只怕这老饕还没有此等口福呢。”
“路风火逃兵祸般,有得空?”小越女笑吟吟解下腰间布围裙,走过来将手中几片荷叶在席边摆好,“来,荷叶后就座。范兄开鼎。”
“坐。”鲁仲连拉范雎,便在草席上大盘腿坐下来,见范雎还是撂大袍压着脚跟挺身跪坐,不禁揶揄地笑,“范兄终是官场势派撂不开,那般坐法得劲?若非这草席太小,这粗汉便大伸腿,那何等惬意也!”“说得是。”范雎脸红笑,“这礼坐等闲也便半个时辰,否则两臀压得双脚发麻,站都站不起来。”小越女惊讶道:“哟,怪道贵人们起身要侍女扶持,原本是脚麻也!”范雎不禁哈哈大笑:“布衣没有侍女,便大盘腿。”说着屁股坐实在地盘起两腿,“好实在,好舒坦!来,开鼎——”说罢拿起粗大竹筷当敲陶盆,便举起面前大陶碗,“楚头逢故交,风尘两布衣,快哉快哉!干!”
“好酒辞!”鲁仲连举碗句赞叹,“老布衣便与你新布衣干!”说罢两碗碰,两人便汩汩干。见小越女没有举碗,范雎慨然道:“南墨小越女名满士林,今日却是第次谋面,来,老夫与弟妹干这碗!”正要举碗尽饮,小越女却把拉住范雎胳膊笑道:“范兄且慢,是从来不沾酒,只能用白水替代。”说罢便捧起面前陶碗,将碗清亮凉水只轻轻呷口便放在面前。“噫!”范雎大是惊奇,“白水也只饮口?”鲁仲连呵呵笑道:“范兄不知,她是三日餐,日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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