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这也叫战法?有地谁不会藏兵,你说个明白。”
“中原各国战法,以地藏兵,开阔之地不阻敌。”见老桓龁点点头,王翦指点着板图又道,“可大草原不同,险山恶水极少,大军难以隐藏,只能依靠剽悍骑兵急剧飞驰追歼敌军。然则,李牧大败匈奴,却不是死追匈奴决战。当然,也是匈奴聚散无定来去如飞,无从追歼。李牧之法是长期麻痹匈奴,而后在匈奴大军南下时以飞骑大军合围痛击。老将军且想,在望无垠大草原,能使数十万骑兵隐藏下来而匈奴毫无察觉,这不是善藏飞骑?开阔山原,四面敞口,最不宜包围战,李牧却恰恰能做到。这不是善开阔决战?句话,李牧长期对匈奴作战,业已形成套迥然不同于中原独特战法。”
“狗日!草原狼!刁!”桓龁算是承认李牧。
“老将军说得好!李牧边军确实是草原狼,剽悍狡诈。”
“往下说。”嬴政叩着大案目光炯炯。
还是合兵全力赴战?思虑看似对赵战事,实际却牵涉着“天下”长策伟略如何实现全局。李斯之短,在于对军事不甚通晓。当年在苍山学馆,荀子评点弟子才具,对李斯评语是:“斯之政才,几比商君也。然兵家之才纵横之能,与苏秦张仪尚不及矣!”也就是说,苏秦张仪尚算知兵,李斯连“尚算知兵”亦不能。法政名士之所谓知兵,非指真正具有名将之能,而是指对军旅兵争有没有种感觉。这种感觉,可能学而知之,然更多却是基于种天赋直觉。若就兵家学问言,以李斯之博学强记,寻常之谈兵论战自不待言。然要真正地肩负万千军士之性命而全局谋划军争,李斯总觉得没有如同透彻政事洞察样军事见识。譬如目下,李斯实在没有看出原先方略有何不妥,然则,在该不该对赵继续作战这个具体事项上便觉头绪颇多,无法语断。但无论如何,作为中枢主谋,他不能不说话。
“以臣之见,若对赵战事无胜算,可改向他国,或中止关外用兵。”
“何以如此?”秦王追句。
“其,关外战事,意在示形,并非定然咬紧赵国。”
“也是理。”
“王翦之见,为摸清李牧边军实力与战法,对赵战事不能中止。”
“有血气!老夫赞同!”老桓龁拳头砸得咚咚响。
“若再战失利,又当如何?”嬴政追问句。
“只要不是主力决战,战数战失利,不足
“其二,即或关外停战,亦不影响关内整训新军,于大局无碍。”
“王翦以为如何?”秦王沉吟地叩着大案。
“臣之评判,有所不同。”王翦慨然句,显然已经是深思熟虑,“老军东出,初战失利,并非全然坏事。最要紧处,是扯出赵国李牧边军。李牧威震匈奴,已经是天下名将。然其才具、战力究竟如何?秦军极为生疏。若果真李牧此时不出,而在五年之后陡然与秦军相遇,战局难料。肥下之战逼出李牧,臣以为是最大好事。然则,此战仅为李牧边军独有战法,若李牧仅仅如此种战法,不足虑也。臣所虑者,李牧用兵之能军依然没底……”
“且慢!”老桓龁拍案,“李牧独有战法?是甚!”
“善藏飞骑,善开阔决战。此为李牧边军之独有战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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