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将赞同王贲将军!”赵佗、章邯等也纷纷高声。
秦王嬴政心绪舒畅,饶有兴致地左右看看道:“将军们两说,国尉、长史以为如何?”秦王点,大将们立即明白:秦国谋划大计者,目下只有尉缭、李斯没有说话,而这两位重臣多在庙堂又多与秦王沟通会商,故此其对策也常常是秦王决断。如今见秦王点名教这两位大臣说话,殿中纷嚷将军们立即安静下来。
“老臣以为,用兵先后,易断也。”尉缭点点竹杖,苍老声音有种哲人韵味,“先难后易,抑或先易后难,皆因时势不同而定也。以天下大势论,楚齐两大,皆国力悠长,不可小视。所不同者,近数十年来齐国与列国交往大减,几无战事,军力显然孱弱许多。而在赵国衰落
开口。秦王嬴政目光巡睃,见王贲皱着眉头若有所思,叩案笑道:“少将军思谋专注,意下如何啊?”王贲见秦王点名,霍然起身道:“末将之见,李信将军对齐楚两国情势评判大体近于事实。论战事,确实是楚国难,齐国易。然,若说先易后难,末将以为不然。”
“少将军差矣!先易后难,灭国直如此!”大将冯劫喊句。
“不。”王贲寡言,但论及军事却从不谦让,见有人反诘,大步走到板图前指点道,“灭国开首自韩国始,是先易后难。然,不能将开首试探视作成不变。燕赵魏三国,孰难孰易?赵难,燕次难,魏国最易。可军如何?偏偏先攻最难赵国!其后,燕国战而下,魏国水到城破。若先攻燕、魏,则今日大势未必如此。”
“你倒是明说!先攻哪国?”赵佗又喊句。
“先攻难,易者不为患,甚或可能不战而降。”
“那就是先攻楚!说明白不好?”赵佗又嚷嚷句。
殿中荡出片笑声,随即片哄哄嗡嗡议论。秦王嬴政笑道:“好啊,李信说,王贲又说,两位上将军宁无言乎?”蒙恬居下与王翦邻座,见王翦似乎没有说话意思,遂拱手高声道:“愿先闻老将军高见。”王翦揉揉眼道:“老夫罐热米酒下肚,心下些许迷糊,你先说也。”蒙恬笑道:“老将军不愿先说,自是赞同少将军。”遂拱手道,“君上,诸位,蒙恬之见与王贲将军大同小异。大同者,目下唯余两国,先攻坚灭楚,战胜之后,齐国确实可能不战而下。小异者,灭楚之战,仍需提防齐国暗中援助楚国。此间根源,在于当年齐国抵御燕军六年苦战,楚国始终是田单军暗中后援,否则不可能有田单复国。此乃救亡大恩,齐国君臣数十年念念不忘。为此,楚国临难,齐国不可能无动于衷。故此,理当给予防范,若持‘易者不为患’之心,则可能疏忽齐国。”
“上将军所言,恰当先行攻齐!”
话音落点,李信奋然起身又道:“先攻楚,齐国有暗中援手之可能。先攻齐,则楚国必不会再度援齐。其中缘由:田单复国数十年来,齐国多次拒绝楚国合纵抗秦之请,楚国春申君主政,几欲与齐国断绝邦交。归总言之,楚人怨齐久矣!齐国遇攻,楚国必不来援!举下齐之后,军没有东方之患,全力南下江淮,水陆并进,楚国可鼓而下!”
“言之有理!等赞同!”大将辛胜、冯劫等纷纷高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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