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恬默然。依据惯例,派来九原特使历来都是重臣大员,除皇帝亲临,更多则是李斯蒙毅冯劫等,这个阎乐却是何人?以蒙恬对朝中群臣熟悉,竟无论如何想不出如此个足为特使大臣究竟官居何职,岂非咄咄怪事?时之间,蒙恬大感疑惑,带着个五百人马队风驰电掣般迎到关外山口。眼见队旌旗仪仗辚辚逶迤而来,蒙恬既没有下马,也没有开口,五百马队列成个森森然方阵横在道口。
“公车司马令特领皇命特使阎乐,见过
胡杨林中隐秘湖泊,扶苏蜷卧在湖畔,身上覆盖着层微染秋霜红叶,两手伸在清亮水中,脸上荡漾着无比惬意笑容……当蒙恬默默抱起扶苏时,马队骑士们眼睛都湿润。随行医士仔细诊视阵,惊愕地说长公子是极其罕见醉死症,唯有静养脱酒,旬日余方能痊愈。
蒙恬第次勃然变色,对监军行辕护卫司马大发雷霆,当即下令夺其军爵戴罪履职,若长公子再有此等失踪事端,护卫军兵体斩首!那刻,监军行辕所有吏员将士都哭,谁也没有折辩说大将军无权处置监军大臣之部属。反倒是二话不说,监军帐下所有吏员将士都摘去胸前军爵徽记,不约而同地吼句:“甘愿受罚!戴罪履职!”
立即南下谋划延期。
忧心忡忡蒙恬只有预作铺垫,等待扶苏恢复。此间,蒙恬连续下达五道大将军令,将长城竣工后续事宜轰轰然推开,务求朝野皆知。第道将令,所有黔首营立即开始分批遣返民力,各营只留十分之精壮,在大军接防长城之前看守各座烽火台;第二道将令,三十万大军重新布防,九原大营驻扎主力铁骑十万,新建辽东大营驻扎主力铁骑十万,其余十万余步骑将士以烽火台为基数,立即分编为数十个驻长城守军营;第三道将令,所有重型连弩立即开上长城各咽喉要塞段,粮草辎重衣甲立即开始向各烽火台运送囤积,以为驻军根基;第四道将令,修筑长城黔首民力,若有适合并愿意编入军旅之精壮,立即计数呈报,分纳各营;第五道将令,以九原、云中、雁门、陇西、北地、上郡、上谷、渔阳、辽西、辽东十郡为长城关涉郡,以九原郡守领衔会同其余九郡守,妥善安置并抚恤在修筑长城中死伤黔首民力及其家园。
五道将令之外,蒙恬又预拟两道奏章,道是在北方诸郡征发十万守边军兵,以为长城后备根基;道是请皇帝下诏天下郡县,中止劳役征发并妥善安置归乡黔首。依据常例,这两道奏章蒙恬该当派出快马特使呈报咸阳,以使皇帝尽早决断。多少年来,这都是奋发快捷秦国政风,无论君臣,谁也不会积压政事。然则,这次蒙恬却反其道而行之,非但没有立即发送奏章,而且将大将军令发得山摇地动,且有些不尽合乎法度将令。蒙恬只有个目:九原大动静使朝野皆知,迫使咸阳下书召见扶苏蒙恬。若如此动静咸阳依旧无动于衷,那便定是国中有变皇帝异常,蒙恬便得强行入国……
恰在此时,皇帝特使到九原。
“何人特使?”闻斥候飞报,蒙恬开口便问特使姓名。
“特使阎乐,仪仗无差!”
“阎乐?何许人也?”
“在下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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