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南面而望十余年。”
列位看官留意,华夏外患自西周末年申侯联结西部戎狄攻入镐京,迫使周室东迁洛阳开始。自此,魔闸被打开,西北胡患在此后整个春秋战国秦五百余年历史上,直严重威胁着华夏文明生存。秦赵燕西北三国因此而直是两条战线作战:对内争霸,对外御胡。这基本外患,直到秦始皇以蒙恬重兵痛击匈奴,并修筑万里长城,才取得重大阶段性胜利,使华夏文明获得稳定强势生存屏障。显然,蒙恬长期经营北边而最终大驱匈奴,对于华夏文明稳定发展具有极其深远历史意义。可以肯定地说,若不是蒙恬大军夺取阴山南北大战胜与万里长城矗立,其后接踵而来“楚汉”大乱时期,匈奴族群必将大举南下,华夏文明生存将陷入无可预料危境,其后有没有汉王朝有没有汉人,实在都是未知之数。蒙恬作为代名将,文明屏障之功不可没也!
蒙恬自有其弱点,不若王翦王贲父子那般厚韧坚刚,未能扛鼎救难,诚为憾事也。然则,仅此而已,蒙恬依然不失为华夏文明之功臣。但是,蒙恬功勋节操在后世评判却是矛盾而混乱,甚至可说是离奇。西汉初中期国家主流评价,对于蒙恬尚是高度肯定,紧随汉武帝之后盐铁会议对蒙恬评价可谓典型。但是,《盐铁论》之前成书《史记》作者司马迁,却对蒙恬提出不可思议指责。《史记·蒙恬列传》之后“太史公曰”,对蒙恬说法是其最长评论之,也是最离奇评论之,其全文为:
太史公曰:吾适北边,自直道归,行观蒙恬所为秦筑长城亭障,堑山堙谷。通直道,固轻百姓力矣!夫秦之初灭诸侯,天下之心未定,痍伤者未瘳;而恬为名将,不以此时强谏,振百姓之急,养老存孤,务修众庶之和;而阿意兴功,此其兄弟遇诛,不亦宜乎?何乃罪地脉哉!
司马迁评论有四层意思:其,凡蒙恬所筑北边工程,都是挥霍民力(轻百姓力)不当作为工程;其二,秦灭诸侯之后,蒙恬该做事是强谏始皇帝实行与民休息,而蒙恬没有做该做事;其三,蒙恬做事相反,奉承上意而大兴己之功(阿意兴功);其四,所以,蒙恬兄弟被杀实在是该当。最后,司马迁还意犹未尽地感喟句,死当其宜,蒙恬如何能怪罪地脉哉!
顺便言及,司马迁所记述“地脉”之论,很不合简单事实逻辑。战国与帝国时代,阴阳家学说相当盛行,地脉说作为理论,当然是存在。们要说是这件事乖谬矛盾处。显然,始皇帝君臣决断修长城,若信地脉之说,则必召堪舆家踏勘,若万里长城果然切断地脉,则必然会改道,最终以保持地脉完整为要。此等情形下,长城是否切断地脉以及如何应对等等,蒙恬作为主持工程统帅,比任何人都早早地清楚,何能等到死时才猛然想起?若始皇帝君臣不信地脉之说,则根本不会召堪舆家踏勘。此等情形下,天下便不会有长城断地脉之说出现,蒙恬则更不会空穴来风。毕竟,华夏民族强势生存传统中自古便有“兴亡大事不问卜”理念,武王伐纣而姜太公踩碎占卜龟甲,乃典型例证也。始皇帝君臣锐意创制,若事事堪舆问卜,大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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