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八岁啊,货真价实童子鸡,还没
礼貌地鞠躬,说:谢谢大大。
没说错什啊,咋那条身高快米九铁塔大汉瞬间脸色变?
但见他个箭步冲上前来,还没等抱头防御,只闻扑通声,他他他给跪下。
咣当!他还给磕个头。
他青着张大脸,急赤白脸:哎呀妈呀,这大过年可别乱叫啊……叔!侄子给你拜年!
正月里山东乡下噼里啪啦,硝烟弥漫,遍地炮仗皮,闻起来听起来,都像是在徐蚌会战。
胆儿小,不敢放鞭炮,个人倚在门边玩儿。无心法师小说
手掐着地瓜,手拿根玉米秸,啃口地瓜,戳戳路边狗。
狗被戳早上,终于急,上来冲着裤裆,啊呜就是口……幸亏20世纪80年代初还流行穿大棉裤,奶奶缝棉裤厚得嘞,锥子都扎不透,狗牙当然也没咬透,没伤着蛋。
那大狗也轴,目测是德国黑背和中华田园犬混血儿,咬住就不撒口,还拼命拨浪头,甩得天旋地转风中凌乱,想喊救命却被晃荡得说不出完整句子,只能个劲儿地啊啊啊啊啊。
得那快,啧啧……
没等感慨完,们家老爷子把将从自行车后座上胡噜下来,但见他个平地转身,噌声把自行车给抡出去,是,自行车,车筐里还有六斤鲅鱼。
你见过大学教授抡自行车砸人吗?
见过,不仅见过,还被大学教授从自行车后座上胡噜下来过,这个可要记辈子。
还有样东西值得记辈子:鲅鱼。
咣当,又是个头。
幸亏才八岁,不然准儿心肌梗死而亡。
捂住心口摇晃下:这个世界太复杂,不是应该喊你大大吗?你怎反倒喊叔叔?
还没完,那个四十多岁大侄子反手拨拉,拽倒其他几座铁塔,他厉声喊道:快!快给爷爷磕头。
莫毁清誉!
说时迟那时快,唰唰唰几条黑影从天而降,只钉耙样大手伸过来,把薅住大狗头颈上皮,噌声把俩撕开,没错,是噌声,那狗恋战,牙咬得紧,棉裤豁开道大门帘,好清凉好清凉。
狗气呼呼地跑,后来每回遇见都冲翻个白眼。
八岁,知羞,捂着裆道谢,谢字还没出口,倒吸冷气口。
排铁塔吗这是,这高?个顶个手大脚大脑袋也大,脸上那是胡子吗?粗成那样,简直可以当皮鞋刷子……
乡民质朴,口笨,当中最年长那座铁塔堆着脸笑,好像要和说点儿什,努力组织着语言,刚才撕狗也是他。得,别让人先开口,咱年纪小但不能没家教。
那天,鲅鱼全部被压得稀巴烂,但老爷子捡巴捡巴拎回家,洗巴洗巴炒成菜。
每吃口打个寒战:自行车绊倒小偷,小偷压扁三斤鲅鱼,剩下三斤归功于那个气味芬芳下水道井盖子。们家老爷子却吃得面不改色,那个嘴啊,吧唧得那个响啊……你说他怎这彪悍?
既没遗传他体重,也没遗传他彪悍,更没遗传那份心理素质。
所以你可以想象下,从小面临过多少坎坷艰难。
八岁时回村里过年,大年初早上个人出门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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