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人家选上她原因就两条:是人水灵嗓子也水灵;二是脾气好,爱笑。
野战军苦,战士演出队里文艺兵也讲究自力更生,她那个时候除排练节目,还被安排种菜地,种萝卜种豆角种西红柿,自己播种,自己施肥,自己淘粪。
严格意义上来讲是偷粪。
演出队姑娘多,排泄物产量却小,她经常个人拖着粪车去别连队偷。逮住她战士们哭笑不得,打又打不得,骂又不舍得。她求人家说:给吧给吧,你们人那多,使劲多拉拉就有……
临走前她谢人家,说:你看,会做斗眼儿,可好玩儿呢。
她笑,哪儿有那快就能好呀?她说:没事,过几年就好……
她说:走吧,再陪开会儿车去。
她说你看,会单腿蹦着走,从小就特别会跳皮筋儿,弟弟也特别会跳皮筋儿。
喊:你别蹦得那快,你等等……
那段感情她之后绝口不提,10年过去,应该好吧。
,难过却难自已,般女孩子受委屈可以找家人哭诉,她却没机会当般女孩子。她向来扮演角色是照顾者,冷不丁地需要当下倾诉者,却很难找到合适倾听者。糟心事不可能跟家人提及,她向来只报喜,从不肯让家人担心。
人难过时候,还是应该哭哭,眼泪是身体承受不那部分情绪,流出来,也就不淤塞。
可那时太年轻,还不会劝人,只在副驾驶上干坐,傻得像个萝卜。
如果能想个办法让她哭出来该多好,怕她憋坏,整个下午都在动脑子,可不知怎,越着急越啥主意也想不出来,脑袋糨子……
开始堵车,红红黄黄尾灯望无际。她摇下车窗,嘈杂黄昏拥而入,车厢里瞬间塞满盛夏北京,音响还在唱着,她指尖微微点着,轻轻打着拍子。
她说,你们加油啊!下周还会再来!
拉回来粪需要沤,需要倒热水和开,那味儿太鲜,她练就身憋气好本领——飞速说完半张稿子不带换气——都是被粪堆给逼出来。
粪足,菜就长得好,大西红柿、大豆角子、大萝卜,但所有吃上她种菜女兵都恨她,边吃边骂,骂她太出头太冒尖,把别人都给比没。
她那时专多能,菜种得好,歌唱得也好,还会主持,舞跳得尤其好。她跟着电视练动作,第年就当上领舞,
那件衣服直穿到今天,每年夏秋都会穿。
有年路过武汉,她弟弟请吃蟹脚热干面,酒酣时兄弟俩脱掉外套,模样两件黑色CK(CalvinKlein,时装品牌)T恤。
他弟弟问:姐那时失恋过?怎从没听她提起过?
(六)
她14岁入伍,列兵,文艺兵。
晚上8点时,车停在燕莎中心,也好,逛逛商场可以散散心。陪她家店家店地逛,终于在家昂贵专卖店里停下,她挑衣服,比在身上试,应该又是要买给弟弟。
开票时候她对服务员说:两件,分两个袋子装。
说:哎,你别乱花钱,现在又不缺衣服穿。
她揪住耳朵扯扯,她说:可现在缺个弟弟。橙红年代小说
咳嗽半天,问:那那那你现在感觉好点儿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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