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严嵩望向门外:“你们知不知道皇上今天下午要去哪里?”
严世蕃和罗龙文神情都凝重,齐望向严嵩。
严嵩在躺椅上坐起来:“去裕王府,看孙子。”
严世蕃和罗龙文都是愕。
“遇事总无静气。”严嵩瞥两人眼,又躺下去,“站在面前也晃够,都坐下吧。”
,想给自己留退路!”
“看也是。”相貌儒雅通政司通政使罗龙文接言,“那个谭纶去浙江,就提过醒。谭纶和胡汝贞有交情,现在又是裕王心腹。他胡汝贞打量着裕王会接位,阁老又老,留退路是意料中事。这样奏疏不送通政使司,却直接送内阁值房,这摆明就是向徐阶他们示好。”
“直接送内阁徐阶也不敢擅自拆看。胡汝贞这样做只是想摆开你们,直接向向皇上进谏言罢。”严嵩还是动没动,但眼睛已经从远处移望向二人,“别人不敢说,胡汝贞决不是忘恩人,只不过有时和你们想法不同罢。看人,看事,都得设身处地。换上你,或是你,处在胡宗宪地步会怎做?”
两人原以为把火便能把老爷子烧恼胡宗宪,没想到老爷子眼就把两面都看穿,严世蕃和罗龙文同时愣,竟被他问住,两双眼对望着,眼神里都是个意思:都八十,怎点也不糊涂?
该装糊涂还得装点糊涂,严嵩就像没有看见他们此时反应,徐徐说道:“换上你们,也只能这样做。谭纶不去,他好干;谭纶去,背后就是裕王,裕王背后就是皇上,替想,他也不能毫无顾忌。”
严世蕃和罗龙文只好在他两边椅子上坐下来。
严嵩:“因谭纶在浙江,事情他都知道,这封奏疏胡宗宪就是先递给通政使司,你们也瞒不住,到头还得送内阁,送司礼监,呈到皇上手里。皇上看会怎想?刚才边听就在边想,觉得胡汝贞奏疏里话还是老成谋国之言。那多田,那多百姓,又是倭寇闹事地方,真若激起民变,不是国家之福。要是皇上也这样想,丝绸又还是要增加三十万匹,问起们,们应该怎回话?好好想想胡宗宪奏疏里话,除你们说让丝绸大户买农户稻田改种桑田法子,还有没有别两全之策?”
“除们这个改法,不知道还有哪个改法?”严世蕃听又急,“改稻田为桑田是为多产丝绸,产丝绸是为变成银子。丝绸不好,西洋那边就不要。让那些百姓自己去改,产丝都卖给小作坊,织绸便卖
“可改稻为桑本身就是皇上旨意!”严世蕃实在咽不下父亲这种亲疏不分气,直接顶他。
严嵩:“胡宗宪也没说不改。关口是有个谭纶在,他要照你们那种改法就会给人口实。”
“爹!”严世蕃走到躺椅前,将那封奏疏往严嵩旁边茶几上摆,“胡宗宪这封奏疏摆明是讨裕王他们好,东西都摆到您老眼前,您老还护他短?还说他这只是跟过不去。是谁?不是你老儿子吗?你老都八十,怎就不想想,哪天你老致仕,或是百年,除你儿子没退路,谁都有退路。”
“那问你,”严嵩望向他,“裕王又是谁儿子?”
严世蕃又被问得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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