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冯保这才伸出手接过世子,双手捧着,让孩子脸看向自己脸,“世子爷,世子爷,是奴才大伴来。”
说来也怪,那孩子看见冯保那张笑脸竟立刻收住哭声,两只小眼睁得大大,直望着他。
奶妈和宫女们都立刻舒口长气,露出些疲倦笑容。
李妃脸上也露出些笑容,不经意地望向裕王。裕王却头也没抬,仍在
孩子哭声在李妃摇哄下小些,可等那宫女战战兢兢想把帽子给他戴上时,哭声又大起来,那宫女吓得又把手缩回来。
李妃望着裕王:“这孩子平时就冯大伴哄得住,想只有叫他来。”
裕王显然听这个名字便有些厌恶,想想,将手扬:“反正下午他也得在场。叫他来吧。”
不会儿,宫女领着冯保从院中疾步来。也就几个月,冯保明显像变个人,身灰色粗布长衫,腰间系着根蓝色粗布带子,脸风尘,脸恭谨。
还在门外,冯保就跪下,重重地磕个头:“奴才冯保给王爷、王妃磕头。”
妃立刻让世子穿好礼服。府里府外怎就没有个人替分点愁!”
“是。奴婢这就去禀告王妃。”那个宫女慌忙又走进去。
坐在这里三个师傅当然听出裕王话中弦外之音,尤其是徐阶,也不知裕王这话是不是接着高拱刚才那个意思说,只好站起来引咎自责:“肃卿刚才责备是,王爷要是也这样想,臣这就去严府,问问胡宗宪奏疏到底说什。”
“并无责怪师傅们意思。”裕王也感觉到自己刚才那句话说重,“只是心烦。说来让人伤情。身为皇子,还不如你们。记得上次见皇上已是两年前事。今天皇上来,也是沾孩子光。江山社稷,替父皇分不忧,还有什理由责怪你们。圣驾快到,师傅们都回去吧。浙江事可为不可为都改日再说吧。”说着站起来。
高拱和张居正也都站起来。
裕王不知什时候手里已经捧着本书,这时坐在书案前看着,没有理他。
李妃接过话来:“快进来吧,哄哄世子,让他把礼冠戴上。”说着她把孩子递给奶妈,示意奶妈抱过去。
“是。”冯保又磕个头,这才轻步走进来。
奶妈抱着世子走近冯保,冯保却又低下头,对李妃:“奴才身上脏,怕……”
李妃:“都什时候?快抱着哄吧。”
三人本是想抢在皇上圣驾到来之前商议如何进言,现在却弄得裕王和徐阁老都心情灰暗,不欢而散,高拱也有些后悔,说道:“王爷也不要心烦,阁老也不要见怪,只是担心而已。严嵩严世蕃他们会不会把胡宗宪那道奏疏淹,下午皇上来,王爷也许就能知道。”
里边,世子哭声更加响亮。裕王把三个人送到门边。
目送着三人背影远去,裕王转过身,刚要向内室走去,李妃已经抱着还在大哭世子走出来。
个宫女手里捧着顶细小镶珠礼冠跟在后面,满脸汗。还有个奶妈,几个宫女都跟出来,脸上也都流着汗。
裕王望眼抱到面前孩子,又忧急地望眼门外天色:“皇上说话就要到,顶帽子也戴不好!你们都是干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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