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兵队长快步走过去,轻轻揭开他额上手帕,轻声禀道:“部堂,高大人来。”
胡宗宪慢慢睁开眼,望着站在门口高翰文,点点头,手伸:“请坐。”
高翰文仍站在那里:“请问是不是胡部堂胡大人?”
胡宗宪:“鄙人就是。”
高翰文立刻深揖下去:“久仰。属下高翰
那驿卒:“大约是吧。”
“们走。”高翰文说这句,转身便走。
“请问是不是高府台高大人?”个声音这时在后面叫住他。
高翰文停住,慢慢又回过身来。
胡宗宪亲兵队长向他走来。
高翰文这时也走进来。
见到他,马厩里个驿卒才苦着脸走过来:“见过大人。”
高翰文随从:“们是京里来,去杭州赴任,怎没人接站?”
那驿卒张脸还是苦着:“大人们都看到,前拨到马们都没有料喂,这不,连们口粮都拿喂马。”
高翰文行朝院子地上马槽望去,马槽里果然盛着黄豆小米,却又不多,那些马正在抢着嚼吃。
之,这次就算推行改稻为桑国策,倘若引起民怨,朝野如何看他,毁誉也实在难料。但翰林院那种清苦毕竟难捱,储才养望本就为施展,水里火里挣出来便不枉此生。因此上路更不停留,日夜兼程。其时又正当五月下旬,骄阳高照,他干脆命人把车轿上顶也卸,门帘窗帘也取,以符风餐露宿之意。跑快有时候还站起来,凭轼而立。车风扑面,衣袂飘飘,悲壮踌躇,总是千古之感!
马队就这样跑着,高翰文也好长段路程任颠簸神在身外,突然感觉到车慢下来,衣袂也就不飘。定神看,原来是处驿站到。
“歇歇吧。”高翰文吩咐道。
可前驾四匹马刚走进这个驿站大门便都停在那里。
这是个县驿,院子本就不大,这时里面已经散落十几匹马,些亲兵正在给那些马喂水添料刷洗皮毛,里面也就没有空地,高翰文马队挤不进来。
亲兵队长:“请问是不是新任杭州知府高大人?”
高翰文望着他,过阵才答道:“就是。”
那亲兵队长:“们大人在这里等高大人有好阵子,请高大人随来。”说着便摆出副领路样子。
高翰文本不想见他,可胡宗宪毕竟是浙直总督,现在公然来请,犹豫下,也只好跟着亲兵队长向里面走去。
驿站正房里,胡宗宪好像是病,闭着眼靠躺在椅子上,额头上还敷着块湿手帕。
那随从却不管这些:“们马总不成饿着赶路。”
那驿卒:“那贵驾就去同他们商量吧,看他们愿不愿让些料。”
高翰文接言:“他们是谁马队?”
那驿卒显然有些使坏:“小人哪敢问,看阵势好像比二品还大些。”
那随从怔:“是不是胡总督人马?”
“怎回事?”高翰文随从走进来,大声问道。
先前进来四骑兵也没答话,只是示意他看眼前情形。
那随从向那些正在忙着亲兵:“京里来,你们谁接站?”
那些亲兵该喂水喂料还在喂水喂料,该刷洗毛皮还在刷洗毛皮,竟无人理他。
那随从提高声调:“有人接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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