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茂才:“给把这个海、海瑞押出去!”
“谁敢!”海瑞这声吼,震得整个大堂回声四起。
那个队官和两个亲兵都站住。
海瑞目光直视郑泌昌:“大明律例,凡吏部委任现任官,无有通敌失城贪贿情状,巡抚只有参奏之权,没有羁押之权!郑中丞,叫你兵下去!”
“这里到底谁说算!”何茂才厉声打断高翰文,转望向海瑞和王用汲,“中丞大人叫你们下去,听见没有?”
海瑞开口:“但不知叫们下到哪里去?”
何茂才:“该到哪里去就到哪里去!”
海瑞:“那们就该去北京,去吏部,去都察院,最后去午门!”
“什意思?”何茂才瞪着他。
王用汲:“孟子云:禹思天下有溺者,犹己溺之也;稷思天下有饥者,犹己饥之也。大人,你手上这支笔系着几十万灾民性命。己溺己饥,请大人慎之!”
这些话才是真正“实情”。堂上那些*员平时也不是不知,只是麻木日久,好官自为之。这时听王用汲细细说出,神情且如此沉痛,便都哑然。
大堂上又出现片沉寂。
郑泌昌知道自己必须最后表态,站起来:“王知县刚才说建德实情。本院曾任浙江布政使,管着省钱粮,不要说建德,整个浙江每个县实情都知道。县有县实情,省有省实情,可大明两京十三省现在实情是国库亏空!蒙古俺答在北边不断进犯,倭寇就在们浙江还有福建沿海骚乱,朝廷要用兵,通往西洋海面要绥靖,要募兵,还要造船。这就是朝廷最大实情。个小小知县,拿个县小账来算国家大账,居然还要挟上司不在推行国策议案上签字!”接着他提高声调,语转严厉:“朝廷有规制,省里议事没有知县与会资格。来人,叫两个知县下去(音:ke)!”
送茶那个书办立刻从大堂外走进来。
海瑞:“去问问朝廷,叫们到淳安建德到底是干什来。”
何茂才:“你是威胁部院,还是威胁整个浙江上司衙门?”
海瑞:“天之隔,朝廷钦任杭州知府兼浙江赈灾使都已经被你们威胁得话也不敢说,个知县能威胁谁?高府台,昨天早们约好起去看粮市,然后去各作坊解丝绸行情,结果你被巡抚衙门叫走。中丞大人刚才说,他跟你作深谈。可个下午直到深夜,你随从到巡抚衙门还有织造局四处打听,都不知你去向。你能不能告诉卑职,巡抚衙门把你叫到哪里去?中丞大人在哪里跟你作深谈,作什深谈?为什同样个议案,没有任何新理由,你前日严词拒绝,今日会同意签字?”
“反!”何茂才掌拍在案上,“来人!”
个队官带着两个亲兵立刻进来。
王用汲是站着,那书办顺手抄起他那条板凳,又走到海瑞面前:“知县老爷,这里没您座,请起来吧。”
海瑞慢慢站起,那书办立刻又抄起他那条凳,手条,溜风又走出去。
海瑞和王用汲便都站在那里。
王用汲和高翰文是斜对面,这时仍然用沉重目光望着高翰文。
高翰文目光痛苦地转向郑泌昌:“中丞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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