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翰文：“那
给你们出个主意。”
四个太监有些意外，碰
下目光：
“说！”
“说呀！”
高翰文：“拿出刀来，在这里把杀。”
芸娘：“他是江南织造局最大
丝绸商。就是他花钱从苏州买，送给杨公公。”
高翰文胸口像被个重物砰地狠击下，两眼紧紧地盯着芸娘。
芸娘也深深地望着他，那目光毫不掩饰心中还有许多无法言表诉说。
高翰文：“告诉你背后那些主子，高某不会写下任何东西！”说着，转身又站住：“还有，以后不要再弹《广陵散》，嵇公在天有灵会雷殛你们！”
芸娘颤抖下，眼中又闪出泪花。
为首胖太监：“晓得。抓去（音：ke）！”
四个太监奔到琴房门口，撞开琴房门，涌出去。
高翰文愕然地看着冲进来四名太监。
胖太监乜高翰文眼：“高大人真是多情才子啊！”
瘦太监马上接过来：“不仅多情，而且胆大。竟然勾引杨公公‘对食’。”
像是骤然间作出生选择，深望着高翰文问道：“大人，人活百年终是死，那时候你愿不愿意魂归邙山？”
高翰文被她问得愣，见她决然肃穆神态，神情也肃穆起来，郑重答道：“吾从嵇康！”
芸娘：“那也从嵇康！”说完这句她移坐到琴几前，指按在角弦上，另指勾动琴弦，也发出高翰文刚才弹出那样声！
——神往，凄苦，都酷似高翰文弹出嵇康临刑前那种神韵；其间却另带有种往无前绝不回头鸣响，似更传出嵇康当时宁死也不与魏国权贵苟同心境！
高翰文惊。
四个太监愣下，也就是瞬间，立刻又都无聊起来：
“他还讹们？”
“们好怕。”
“人家是知府嘛，杀人还不是经常事。”
“好。”胖太监阻住他们，对着高翰文，“杀不杀你不是们事。杀们可是杨公公事！们四个是杨
高翰文这才大步向门口走去。
“哎！”四个太监站成排挡住他。
胖太监：“你走，们怎
办？”
“你们是问？”高翰文鄙夷地望着那几个太监。
胖太监：“是呀。”
高太监：“这可怎办？杨公公面前们可交不差。”
矮太监：“有个办法，烦劳高大人写下个字据，证明这事与等无关。高大人大仁大德，不会让们为难。”
“什杨公公？什‘对食’？”高翰文这时似乎已经明白自己陷入个精心布设局里，却仍然难以相信，便不看那四个太监，望向芸娘。
芸娘这时依然坐在琴几前，非常平静，望着高翰文：“杨公公就是织造局监正，是伺候他人。宫里把们这样人叫做‘对食’。”
高翰文脸立时白，气得声音也有些颤抖：“那个沈先生呢，也不是你叔父吧？”
——沈石似也从琴声中听出什，脸色下子青，从嘴里迸出两个字：“抓吧。”
早就在候着这刻，四个太监倏地弹起，像出巢蜂，向门口涌去。
“慢着！”沈石又喝住他们。
四个太监愣生生地刹住脚步。
沈石：“叫他写下凭据就是，不要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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