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翰文转望向四个
不久,又有辆马车辗过来,跟着也辗进驿站大门。
饭菜少顷就上桌。厅堂里三张桌子,四个锦衣卫坐在桌,八个兵士坐在桌,高翰文独自人坐在张小桌前。
驿卒给锦衣卫和兵士桌上端来不同饭菜。
高翰文桌上却没有人送来饭菜。
八个兵士有些诧异,望眼高翰文那边,又望眼锦衣卫那边。见四个锦衣卫大人已经自顾吃喝起来,便也不敢再说什,端起饭碗也吃起来。
海瑞摇摇头:“那个地方是天涯海角,太热,你过不习惯。再说你喜欢那些都不会。还是互寄遥思吧。”
高翰文:“会来找你。”
海瑞望着他:“你硬是来,酒饭还是有吃。”
高翰文:“那就说定。刚峰兄,府门外那些义民只有靠你送到胡部堂大营去。你走吧。”
海瑞:“那也不能送你。到京里,什话也不要说。只有沉默,才能出狱。”
分!朝廷不分!官场之贪墨皆始于内廷!”
高翰文:“沈石经营江南织造局二十年,其中不知还有多少不可告人者!刚峰兄,你是裕王爷看好人,有朝日整顿朝纲整顿官场你义不容辞!”
海瑞:“你准备什时候去见锦衣卫请罪?”
高翰文:“天亮就可以走。”
沉默片刻,海瑞突然问道:“胡部堂还跟你说什?”
高翰文也声不吭,独自坐在那里,慢慢闭上眼睛。
双手把个饭篮放到高翰文桌子上,接着揭开篮盖,从里面端出饭食还有两碗小菜。
高翰文睁开眼,看见桌面上饭菜,立刻感觉到这不像驿站给罪官饭食,便是怔,抬起头向收拾饭篮那人望去,惊呆!
——那个人竟是穿着布衣芸娘!
芸娘却不看他,摆好饭菜,径自提着饭篮向食房门外走出去。
高翰文:“多蒙指教,记住。”
这是从杭州往北京陆驿第个驿站,恰好是午时时分,押着高翰文囚车队伍便正好在这里吃午饭,给马匹饮水喂料。
驿站无分大小大门律没有门槛,四个锦衣卫全穿上红色锦衣卫服,骑着马率先进驿站大门。
说是囚车,也分三六九等。高翰文坐这驾囚车其实和马车也差不多,只是没有窗帘门帘装饰,因此坐在里面人从外面便能直接看到。还有,车把上面套着条偌大锁链,以示坐在车内人是待罪*员。
四个锦衣卫进去后,几个士兵便押着高翰文这驾囚车直接辗进驿站大门。
高翰文怔:“你为什突然问起胡部堂?”
海瑞:“你刚从胡部堂大营来,请罪之举除他还有谁会教你这样做。”
高翰文定定地望着海瑞,良久才十分感慨地叹口气:“胡部堂说不是做官人。现在更是相信。刚峰兄,就凭你刚才那句话,也知道,大明朝*员只有你和胡部堂这样人才堪胜任!”
海瑞也深深地望着高翰文:“也不是做官人!但凭天理良知,能为这个朝廷,能为大明百姓争分是分罢。哪天不能争,也会回老家去,独善其身。”
高翰文眼中盈出泪花:“哪天刚峰兄也不做官,就来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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