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当这是赶庙会买东西?”杨金水乜
五件约书,式两份,共有十页,这时都整整齐齐地平摆在书案上,每份约书上不但有郑泌昌何茂才和各位商人签名画押,上方还端端正正盖着浙江巡抚衙门和布政使衙门两方大印。
杨金水端正地坐在案前,随意地拿起份约书看看,又放下去,对站在身旁随从太监:“这些约书都收存档。”
那随从太监立刻将十份约书收成叠放到墙边柜子里,接着锁上柜门。
几个徽商立时愣住,互相望望。
那个老年徽商说话:“杨公公,这约书你老似乎应该签字盖上织造局衙门大印留份给们。”
,牵涉到你,就很难分辩。”
“不分辩。”胡宗宪神态已经又沉静下来,“孟静,上谕是给你,情形你都明白,沈石家产该不该转卖,尤其是该不该卖给那几个同乡,上疏朝廷分辩,是你职所当为事。戚继光军报来,接下来跟倭寇有几场血战。下午就要回军营。大战在即,浙军军需,还有即将开来江西安徽福建几路客军军需,望你及时为送来。”说着他这次站起来,向门外走去。
“汝贞!”赵贞吉连忙叫住他。
胡宗宪回过头,静静地望着赵贞吉。
赵贞吉显得有些沉痛也显得有些激动:“别人不知你胡汝贞,们毕竟是二十年知交。不讲们交情,为国事,为让你心在前方平定倭寇,也会替你送军需,也会替你把那几个同乡解脱回去。国库亏空,会想办法筹钱。织造局定要把沈石作坊卖给其他商人,除非有明发上谕或者内阁廷寄。否则,会上疏,会去争。”
杨金水脸冷峻:“在约书上签字?怎能在这样约书上签字?织造局怎能在这样约书上盖印?”
几个徽商更懵,齐望着他。
“你们哪!”杨金水拖长声调,然后冷冷地望着他们,“好好生意在安徽不做,要跑到杭州来蹚这趟浑水!告诉你们吧,郑泌昌何茂才昨天晚上已经奉圣旨抓起来!”
杨金水这又冷又尖声调灌进几个徽商耳朵里,就像三九天寒风,又像从天灵盖上浇下冰水,把他们都冷僵在那里。
那个老年徽商激动地说道:“杨公公,们本都是安分守法商人,哪里知道朝廷和官府大事。既然郑大人何大人犯钦案,们跟他们签约自愿撤回。”
胡宗宪眼中又有光亮,被他这番表态又感动起来:“孟静,大明朝几千里中几无尺净土,支撑大厦,也就靠你们这些理学之臣。善谋国者如烹小鲜。浙江事盘根错节,郑泌昌何茂才还有许多*员背后都牵涉到朝廷,牵涉到宫里,有些事该追,有些事就不能追查到底。该争争,该忍必须忍。浙局这时全靠你!”
赵贞吉:“抗倭才是军国大事,细柳营不可无周亚夫!你放心去就是。上为国事,下为你交情,都知道该怎做。”
身为上司,胡宗宪这时竟向赵贞吉深深揖:“那就拜托!”
赵贞吉连忙还揖:“义所当为!部堂保重!”
五个徽商被当做上宾溜坐在靠窗椅子前,身边茶几上不但沏有香茗,而且摆着鲜果干果好几个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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