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贞吉不是那样人!”赵贞吉红着脸,知道不能再沉默,声调也激昂起来,“朝廷事,你要正办,当然也要正办。可你也知道,凡事只要宫里插手,最终怎办由不得们。就说你那几个乡谊,现在被杨公公叫去,如果织造局定要逼着他们接手沈石家产
赵贞吉:“杨公公早就把几个贵乡谊都叫到织造局去。
胡宗宪愕然少顷,神色又变得十分沉郁:“处境你知道,能为朝廷干天算天。孟静,这个时候皇上派你到浙江来,要你干什,怎干,你心里明白。皇上是意在填补国库亏空。他们以往打着皇上名号敛财,现在依旧打着皇上名号将应该交归国库财产转归织造局。家国不分,是大明致命之弊!孟静,你是理学中人,受命于危难之际。这件事你要给皇上上疏。”
赵贞吉又沉吟在那里,少顷:“汝贞,问句话你不要介意。”
胡宗宪:“你问吧。”
赵贞吉:“你是浙直总督,这些事你都知道,你为什不上疏?你今年就两次见到皇上,为什不当面向皇上陈奏?”
样看来还真是错怪你……”
胡宗宪立刻听出他话中有话:“说清楚听。”
赵贞吉:“把沈石家产转卖事,这里面牵涉到你。”
胡宗宪:“牵涉到?”
赵贞吉:“你知道接手沈石家产那几个商人是哪里吗?都是贵乡徽州,有几个还是绩溪人,和你还有亲谊。”
这两句话还真把胡宗宪问住,他沉默,赵贞吉却紧紧地盯住他。
也不知沉默多久,胡宗宪终于抬起头也盯着赵贞吉:“赵孟静,你这样问,是怀疑拿你当枪使,还是担心上疏会替顶罪?”
赵贞吉有些尴尬,移开目光,手挥:“你这样说,那就当没问。”
胡宗宪:“话既然问到这个份上,回答你。年初改稻为桑,上没上疏,上疏以后结果怎样,你都知道。因为上自皇上,下到朝廷各部,还有你们这些同僚,都把胡宗宪当做严阁老人。同样话,有人能说,有人不能说。这件事,你上疏不公也为公,上疏无私也有私。这个道理你自然明白。现在你这样问,是担心会牵连你。既然这样,就当二十年们从来没有交往过。那几个同乡你仍然可以把他们牵扯进去,沈石家产你卖给他们就是!”
这番话把赵贞吉说得满面通红,愣在那里好会儿。
胡宗宪立刻变脸色,倏地站起:“混账!他们怎敢这样做!”
赵贞吉:“看来是郑泌昌何茂才那两个东西知道事情弄大,做梦还想挽回。于是便想出这个收买沈石家财主意,以为只要能赶快弄些银子供给你打仗,同时把宫里要卖给西洋商人五十万匹丝绸今年凑齐,向皇上交差,就可以躲过这劫。也是狗急跳墙而已。关口是织造局那边正好利用这个火媒子把火烧到你头上。”
胡宗宪背着手望着窗外。良久才开口道:“你是接印巡抚,郑泌昌签约应当立刻废止。那几个什同乡叫他们立刻回去!”
赵贞吉:“郑泌昌签约当然要废止。可要是贵乡谊跟织造局衙门签约呢?”
胡宗宪又是怔,慢慢转过身来望向赵贞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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