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金水:“他要织丝绸,要织好多好多丝绸……”
嘉靖:“织丝绸怎是害你?”
杨金水:“太多,也穿不,皇上也穿不,好多人都穿不……”
嘉靖:“都被谁穿?”
杨金水:“太多,穿不……”
杨金水目光移到右边那块牌位:“万寿帝君……”
“你是谁!”嘉靖突然厉声问道。
“是谁……”杨金水喃喃地复述着嘉靖问话,两眼虚望着上方,似是在想,又像是在空中寻找那个“”。
嘉靖又操起身边磬杵,在铜磬上敲下。
这声似乎敲醒杨金水记忆,绕梁铜磬声在耳边嗡嗡响着,他自言自语地说道:“《广陵散》……是《广陵散》……”
“天……”杨金水居然从牙缝里挤出个字。
嘉靖:“你看到谁?”
“灵霄上清……”杨金水不像自己在说话,倒像是另外有个声音在他身子里说出这四个字。
嘉靖目光更亮:“灵霄上清下坐着谁?”
杨金水还是痴痴,在那里想着。
帝君万寿帝君总掌着阴阳功过有元阳在胸五雷在手天下魔怪妖邪无可不伏!这时便换上道袍,头戴香草圈成圆冠,端坐在神坛前蒲团上。
杨金水就跪在离他三步开外地上。
皇上单独密审这样个疯子,黄锦自己也不能进来,万惊圣驾那便是天大事情,亏他苦心,在杨金水被抬来时就暗中叫东厂行刑太监在他身上做手脚,也不知点哪几处穴位,人跪着,身子直着,既不至于发疯惊圣驾,也又能正身挺跪面对嘉靖。还有绝,他跪位置恰好能使他那翻上去眼神正看着神坛上牌位。这就能使嘉靖认定他被降伏在自己神号之下。
神坛上香烛都是特制,旁边那座铜香炉里氤氲香也是特制,门窗又紧闭着,满屋子都是异香缥缈,在嗅觉上就给人如入仙境之感。
果然,杨金水鼻翼慢慢翕动,在缕缕地吸着扑鼻异香,人便有些感觉。
嘉靖也有些进入角色:“到底给谁穿?说出来,飞元真君
嘉靖脸阴沉下来:“什《广陵散》?”
杨金水目光虽然还散着神,却慢慢望向嘉靖:“琴……是沈石,有冤……”
嘉靖不禁凛:“你怎敢到这里来?”
杨金水:“杨公公带来,被杨金水给害……”
嘉靖凝住神,紧盯着他:“杨金水是怎害你?”
“坐着谁?”嘉靖声音从天外传过来时好像近些。
杨金水眼中看到“飞元真君”四个字,嘴里便机械地说出这四个字:“飞元真君……”
嘉靖:“飞元真君又是谁?”
杨金水目光在迟滞地移动,又说出四个字:“忠孝帝君……”
嘉靖:“忠孝帝君又是谁?”
嘉靖也进入状态,眼中闪出两道精光,直望着杨金水。
杨金水眼神没有那虚,那几块牌位上字在他眼中慢慢清晰起来。
嘉靖操起身边磬杵,在铜磬上敲下。
听到这记清脆悠长铜磬声,杨金水身子居然动下,直痴痴眼珠也居然动下。
“看到牌位吗?”嘉靖声音像是从天外极远处传来,传到杨金水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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