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姓秉笔太监走出去。
“自己来吧。”黄锦待那当值太监擦后背,在面盆里又绞面巾,便从他手里把面巾拿过来,自己擦脖子和前胸。
“你出去。”陈洪声音在背后传来。
那当值太监慌忙低头退出去。
黄锦手停下,接着顾自擦着身子:“陈公公还不歇着?”
这路差使办下来已是酉牌时分,当夜又是黄锦当值,气也没得喘,满身臭汗又来到司礼监值房。
下午当值那个孟姓秉笔太监见他进来连忙站起:“辛苦。”
黄锦取下帽子,个当值太监连忙接过去。
黄锦自己解着身上袍子:“差使耽误,让孟公公多当半个时辰值,明儿也替你多当半个时辰,你赶紧去吃饭歇着吧。身都臭,快打盆水来!”
那个当值太监替他挂好袍子立刻奔出去。
和芸娘已然有些尴尬。
芸娘低下头:“说,和他素丝无染。”
“这是怎说……”黄锦有些意外,望望门外,又回头望望二人,“老祖宗可是打过招呼,高翰文,你怎想?”
芸娘不待高翰文开口连忙接过话去:“老祖宗真要可怜小女子,就请安排搭坐条官船送回去。”
“出去吧,先出去吧,出去再说。”黄锦转对个锦衣卫说道,“今夜安排她到个客栈睡宿,她真要走,也要请示老祖宗再说。”说完走出录房。
“你不直没歇着吗?”陈洪反问句,走到他对面椅子前坐下。
黄锦已然知道他要找什碴:“嗨。难得晒个太阳,也就宣个旨跑个腿罢。司礼监事第是老祖宗,第二便是你陈公公,当家是你们,们歇着不歇着都这样。”
“可不样。”陈洪说这话时脸色已经不好看,“从太宗文皇帝开始,宫里便定铁规矩,镇抚司归首席秉笔管,现在就当着此职。今日你去镇抚司,连个招呼也不跟打,又说是个当家,又把家给当,黄公公,这又怎说?”
“原来说是这回事
那孟姓秉笔太监脸上笑着:“宣个旨去好几个时辰,准是把那个高翰文送回家。黄公公,忝在同僚,咱家服你为人,可也劝你句,在这里当差,也不能太菩萨心肠。”
当值太监已经端着盆水搭着块面巾又进来。
“罪过。”黄锦已然脱掉内衫,让那当值太监在身上擦着,“做们这号人想修成菩萨,十辈子以后事。救条命算条命吧。”
那孟姓秉笔太监向以沉默寡言见长,今天已是多说很多话,这时不再接言,只说道:“那走。”
黄锦:“慢走。”
芸娘身子虽依然虚弱,已经提起包袱,跟着走出去,再没看高翰文眼。
个锦衣卫跟出去。
另个锦衣卫看着高翰文:“高大人也快拿东西走吧。”
高翰文再抬腿时才蓦地觉得脚下又沉又软,几步路竟如此漫长,走到门边,满目日光,只看见竹竿上晒着自己那两件长衫!
从北镇抚司诏狱出来,黄锦径直去玉熙宫复旨,回奏高翰文已经放,又拽个空隙在大殿门口悄悄将芸娘要回江南事向吕芳说,吕芳叹口气,吩咐让芸娘搭乘抓齐大柱锦衣卫官船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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