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砸得好重,茶碗砸在面盆里,穿过水面仍然碎成几块,茶碗里水,面盆里水齐溅出来,把黄锦那条裤子溅得又是水又是茶!
紧接着,黄锦脚将面盆向陈洪方向踢去!
面盆水连着那只面盆踢飞向陈洪,陈洪想退又被身后椅子挡住,那面盆直砸在脚边,身袍子上也立刻全是水,全是茶!
“反你狗日!”陈洪咆哮,扑过来,便劈头扇向黄锦。
黄锦这时上身光着,手还提着裤子,无法还手,只得将头闪,这掌划下来还是落在他肩颈部,立刻红。
,赔罪。”黄锦边说着,边照旧去绞面巾擦身子,“可当时主子万岁爷给老祖宗下旨,老祖宗出殿门就看见,叫去宣旨,说是立马放人。要再来请你陈公公示,便违主子旨。没办法,只好先破破规矩。陈公公要问这个罪,认就是。”
“上有主子万岁爷,下有老祖宗,敢问你罪?”陈洪早就摸清底细来,也知他会拿上头来压自己,这时并不动怒,“可镇抚司那边向报,主子旨意里只说放高翰文,没说放那个女。现在那个女在哪里?”
黄锦:“陈公公这个责问倒真听不懂。主子旨意里是没有说放那个女,可当时抓高翰文旨意里也没说要抓那个女。那个女是陪着高翰文进诏狱,今日既有旨意放高翰文,当然并放。这也有什错吗?”
陈洪眼中露出凶光:“江南织造局事,沈石事,全在那个女肚子里装着,你放她,是想替杨金水开罪,还是怕她抖出其他人什事?”
黄锦:“在江南织造局伺候杨金水人多,跟沈石打交道人也不知有多少,莫非就这条理由都要抓起来?陈公公,浙江事已经够让主子万岁爷烦心。老祖宗也不是没打招呼,劝你多事不如少事。”
黄锦飞快系好裤子,双手抓住陈洪袍襟,往后推去。
陈洪被他推得退好几步,也伸手来抓黄锦,苦在他上身没有衣服,这抓只在他肩胸部抓出几条血痕,自己却已被黄锦推倒在椅子
“镇抚司归管!”陈洪终于被激怒,在茶几上拍掌站起来,“你们今天少事,日后事情就都在头上。那个女是你放,给你面子,你立马给把她抓回诏狱。”
自从半个月前吕芳发去守永陵,陈洪露出曹操模样,黄锦便从心里跟他划地断义,上回治他心腹,便知道这场架迟早要吵,今天被他逮住这个理由,不吵也收不场。迟吵是吵,早吵今后见面也就再不用热不是热冷不是冷。打定这个心思,黄锦上身这时还光着,干脆扯开裤头,将面巾伸进去擦着:“多谢陈公公给面子。可这个差使是主子下给老祖宗,要给面子陈公公还是去给老祖宗面子吧。”
“休要拿老祖宗来压!”陈洪把抓去,五指罩住茶几上茶碗,手哆嗦着直颤,“老子告诉你,认干爹时候,你还在酒醋面局搬坛子呢!给脸不要脸,你去还是不去?”
黄锦:“是不要脸,总比戏台上曹操那张白脸好些。”
“你说谁是曹操!”陈洪哪里还能再忍,抓起茶碗狠狠地向黄锦身边那个面盆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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