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时珍:“是在给裕王爷看病,却不是什太医。”
那中年锦衣卫立刻露出又惊又敬神态,竟弯下条腿给他行个礼:“真是李神医,失敬。”紧接着兴奋地对那个年轻锦衣卫说道,“这就是当年太医院神医李先生!沈炼公那年在诏狱打断双腿,便是他老人家去接上,皇上知道后都是睁只眼闭只眼,不知救过多少人命。”番感慨讲述,这才又转身向李时珍拱手,“李神医,既是你老来,小们不敢挡驾,可们这个差使你老也知道,恕小不能领你
“是。”陈洪磕下头去,这声答得很轻。
北京城是大,但传起消息来又显得太小,海瑞早上在六必居题字,皇上命裕王抄写刻匾,钱粮胡同已被锦衣卫人暗中守着,如此等等,上至六部九卿,下到茶楼酒肆,连贩夫走卒全知道。
辆马车走到海瑞租住这个胡同西口外,那个车夫便再也不愿意进这个胡同,把车停在这里。
李时珍肩上挎着前后两搭医囊从马车里出来,被车夫扶着只好在这里踏着凳下车,给那车夫五枚铜钱,徒步向胡同里走来。
暑天落日黄昏正是京城胡同家家在门前泼水消暑纳凉之时,李时珍徐步走去却见这条胡同家家院门禁闭,目及处胡同这头有两个便服锦衣卫在假装徜徉,那头也有两个便服锦衣卫在假装徜徉,剩下便只有偶尔从上空掠过麻雀。
从病床上爬下来接旨,奴才是在前院见冯保,裕王爷当然不知道。多亏王妃在旁拉着世子,奴才才得以将冯保拉出王府。”
嘉靖脸色慢慢从激怒转向冷酷,沉默少顷:“真是‘十步以内必有芳草’呀。宫里二十四衙门长满芳草,锦衣卫不用说身上绣就是芳草,现在连朕儿子孙子院子里都是芳草。大明朝真是繁花似锦,绿草成茵哪!”
“芳”者,吕芳也;“草”者,吕芳之势力也;再也明白不过。吕芳趴在那里动不动,陈洪也趴在那里动不动。
“陈洪!”嘉靖喊声。
“奴才在。”陈洪心里激动得都发颤。
李时珍径自向这头两个便服锦衣卫走去,那两个锦衣卫反倒有些诧异,不再徜徉,站定,望着他。
李时珍站住:“请问,今天搬来户部海老爷住在哪家?”
两个锦衣卫对望眼,个年轻锦衣卫:“你是谁?叫什名字?找他干什?”
连三问,李时珍答道:“是他友人,叫李时珍,找他叙旧。二位可以告诉他家门吧。”
那年轻锦衣卫上下打量着他还想盘问,另个中年锦衣卫望着他医囊似乎想起什:“慢着。先生是不是正在给裕王爷看病李太医?”
嘉靖:“草多必坏禾稼!朕话你明白吗?”
陈洪当然明白,却慢慢抬起头,满眼疑惑地望着嘉靖。
嘉靖:“朕上午还有道旨叫你把提刑司镇抚司那些奴才叫来打招呼,你传旨下去吗?”
陈洪:“回主子万岁爷,奴才还没来得及,奴才这就去传旨。”
嘉靖:“个小小户部主事,刚到北京就在朕身上做起文章来,镇抚司十三太保倒有两个帮他说话,谁给胆子?你干什去!立刻传旨,从提刑司镇抚司开始,锄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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