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月有个朋友是那个著名印第安反战妇人。七十多岁老人,居住在白宫旁帐篷中已经二十年。游行示威需要事先申请资格证,资格证于上世纪九十年代末期就停发,而那个老妇人因为从未离开,所以被视为游行未结束,并不违法。月月每次去看她,都买杯2.5美元咖啡送她,比自己平时喝1.2美元足足贵倍。老妇人没什钱来回请,每次都摁着她脑袋,硬给她编头小辫子。她晃着满头小辫子,走过个又个街区,走回自己清冷家。开门,两只摇头晃脑蟑螂排着队爬出去。
月月是习惯个人游荡孩子。
她在水牛城广场上用自己天口粮喂过鸽子,鸽子在她鞋尖上拉粑粑,里面居然有玉米粒儿。她专程去看结冰时尼加拉瓜瀑布,为是和惠斯勒雪山顶日出比对哪个更美丽,然后个人在瀑布旁吹灭自己小小生日蛋糕。蜡油滴答在手背上,烫得心里麻下,又酸下。
她有过各种打工经历,稍有余钱就去进行各种旅行,只二手行囊塞满全部家当。
在班夫闹鬼百年古堡,她发现床头柜抽屉中《圣经》是翻开,她看到句话,记小半辈子:“不要为生命忧虑吃什喝什,为身体忧虑穿什。生命不胜于饮食吗?身体不胜于衣裳吗?”
骂花厌花把花伤。牡丹本是花中王,花中君子压群芳,百花相比无颜色,他偏说牡丹虽美花不香。玫瑰花开香又美,他又说玫瑰有刺扎得
慌……”
大叔们举着杯子为她干杯,喊:“Good!”茅山后裔小说
她纠正人家,教帮牛仔大叔喊北京话:“巨牛逼!”
她教老外北京话应该很有套。有年,她旅居新加坡,为糊口给《联合早报》撰稿,为挣出下程旅费,兼职教富有华裔后代中文。那刁钻调皮孩子每天被她骂哭,却在多年后专程来北京看望她,被她培训出来北京口音点儿也没遗忘。
她念着这句话给自己缝补外套,却忘记拔针。个路人在街头拦住她,温柔地帮她掐断线头。
她说:“可惜,他年龄大得足以当祖父。”
……
如果有人爱读小故事,月月历经故
月月是个生存能力极强女人。
她说,纽约雪比咱北京城厚得远去。最落魄时候,穿着条单裤流浪在深夜大雪纷飞纽约,风大得能把人吹走,而彻骨寒冷会讽刺般地让灵魂沉静,沉静得没有呼吸,沉静到无法思索高楼广厦下自己有多渺小。第二天清早,被风雪侵略城市遍布垃圾、遍体鳞伤,她躲到百老汇和卖艺黑人们起舞蹈歌唱,亲吻路人施舍元美金。
她不否认自己有时候也会孤独。她说whiterock炸鱼店里炸鱼美味无比,失眠至凌晨四点时候边吃边走到无人太平洋畔,看着深沉夜海渐渐穿上金衣,又轻浮又荒凉。此后,习惯熬夜她开始拒绝看天亮过程,把经常居住房间装满遮光帘。等她重新拉开窗帘时候,也是条爱情伤痕刚刚痊愈时刻。
月月是个善于交朋友人。
她在LA当过侍者,掐着腰对峙过帮派小混混,后来那帮人和她成朋友,其中有人给她送过雏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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