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上年纪之后,他和妻子共处时光会慢慢变多吧。他清楚地记得,当时他边注视着妻子略显粗壮腰身,边无意中做出联想。那时妻子多健康,能说会动,可他却几乎声不吭,看完报纸,就直呆呆地守在电视机前。
时光飞逝,晃都已经过去个月。
高伸环视四周,仿佛要确认房间是否还有外人般,慢慢靠近床边。
午后柔和阳光,透过蕾丝窗帘,铺洒在妻子脸上。
自打年轻时起,妻子就很讲究容貌清爽整洁,可如今她口鼻处都插入导管,还在脸颊上留下淡淡暗影。妻子
以前,他总是在下班后才去医院,病房里直是容子或香织在陪护。而这天是周日,妻子病情也比较稳定,所以高伸提出自己单独陪护,好让女儿们放松下。
“但是,爸爸您个人能行吗?”
女儿们是害怕父亲不会看护,二来也担心他要护理母亲下体时尴尬。
尽管他身为人夫,但是遇到像给妻子换纸尿裤、检查导尿管这类活,还真不知道该如何下手。在高伸那代人眼中,似乎很难认同个大男人去做这样事情,即使他愿意做,妻子也未必会乐意接受。
女儿们似乎注意到这点,临走前,特意换好新纸尿裤。
麻烦费力任务,都有护士们从旁协助,病人用餐也只是通过鼻孔直接送入胃里,所以陪护起来并不十分费劲。
邦子现在意识全无,只知道卧床昏睡,所以并不像普通患者那样脾气差,爱抱怨,是个令人极其省心病人。陪护时,只需留意她是否因咳嗽或无意识地挪动胳膊而弄歪输液针头。医院方面说过,并不需要家属二十四小时陪护,但容子和香织都表示要尽可能地陪着妈妈。她们表面上只强调说“把妈妈个人留在这儿太可怜”,而内心真实想法是“希望妈妈醒来,就能看见自己”!
“看到在身边,她会说些什呢?”
高伸也对这个问题答案饶有兴味。是啊,如果妻子苏醒过来看见自己在身边,会说什呢?
“老公,怎啦?为什不去公司上班呀?”
“这样坚持到傍晚都没问题哦!”
女儿们交代完开门走,房间内顿时陷入沉寂。他转过身,见妻子孤零零地躺在病床上。
有多久没有与妻子享受过二人世界呢?
仔细算下来,两人单独相处时光真是少得可怜,他们生活好像总是围着其他家庭成员转。
最近次,是妻子临住院两周前个周日,高伸九点钟起床后正要去餐室,察觉到家中只有妻子个人,当时她正在阳台上给花浇水。他开口询问孩子们去向,妻子回答说,各自约朋友都出门去。
若是白天,她定会这问。如果是晚上,她也许还会揶揄几句:“今跑怎不去找漂亮姑娘呀?”
“小时候,醒来,看到妈妈大眼睛正注视着,就会特别开心!”
香织幸福地回忆道。她能够如愿地出现在妻子苏醒后第眼视线中吗?关键是,妻子真会苏醒过来吗?
高伸每天都在日历上画个×,以计算妻子昏迷天数,如今这个符号已经积累到十个。
回到总院后第个星期日下午,高伸独自人陪伴在妻子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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