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沉睡中
妻子真睁开
双眼，正直勾勾地看着他。高伸刚才既没有呼唤，也没有倾诉，他只是抓着妻子手，体会着她温度而已呀！
“喂……”
他开口。小女儿香织还直希望，妈妈醒来时，能最先看到她模样呢！如今妻子醒，看到竟然是自己脸！
“是
呀！你认出来吧？”
妻子没有回答，眼睛仍旧盯着他。他甚至在妻子棕色眼眸中央看到自己脸和身穿白衬衫。
高伸忽然就有向妻子倾诉冲动。
日常生活中自然少不磕磕绊绊，他们两口子也时常拌嘴、争吵，有时甚至会不理睬对方，但是抛开这些旁枝末节小插曲，高伸还是想说，能过上如今生活有妻子大半功劳。
“谢谢你！”
高伸在心中默念着，温柔地轻抚妻子手臂。
妻子左臂裸露在床单外面，肘弯处插着输液针头。高伸顺着她胳膊直慢慢摸向手腕、手掌。
依旧双目微合，表情平静。也许是久卧病床所致，她脸色略显苍白，但并没有浮肿迹象。
高伸在床边站片刻，微微俯下上半身，将脸凑到妻子跟前。
结婚二十五个年头，妻子始终近距离地陪伴在他左右。但是他们如此近身贴面凝望，还是开天辟地头回。
当然，热恋时期，他们也经常相互深情对视。只是共同生活以后，就再也没有过这样亲昵举动。
现在，高伸带着久违心情，近距离地凝视着妻子脸庞，忽然他有新发现。
“是，阿高呀！”
两人新婚之初，妻子将高伸名字略去后面“伸”字，直喊他“阿高”。所以他特意使用这个老称呼，想帮助妻子迅速认出自己。
“是阿高啊！”
他再次握紧妻子手，呼喊着。
“
妻子手握成拳状，他替她将每根手指掰开、抚平。女儿们曾经说起过，妻子掌心会出汗，常有汗酸味。果然，现在自己摸上去也觉得有些潮湿，似乎还有些轻微肿胀。
高伸用毛巾替妻子擦拭掌心，然后轻轻地握在手中。
有种柔软而又温暖感觉。高伸体会着这份温暖，不经意地眼望向妻子脸庞，于是他赫然发现，妻子原本紧闭双眼睁开！
“啊……”
高伸不由自主地叫出声，重新打量妻子脸。
在自己印象中，妻子面部只有左颊和右唇边各有枚黑痣。没想到今天细看之下，右颊和下巴上也有几颗。包括细小在内，大大小小总计十余个。皱纹也是如此，不单单是眼睛周围，连额头脖颈上都有。有地方甚至还出现色斑。
年近五旬，无论男女，出现皱纹和色斑都是在所难免事。
回想当年，他和妻子是在网球俱乐部里相识。那时，妻子风华正茂，年方二十，而高伸也不过刚大学毕业。现在，妻子身材是发福不少，但是高伸当初向她求婚时候，她可是娇俏可人，身上迷你短裙有着说不出韵味。虽然球技并不出众，但是性格活泼开朗她，颇受男孩欢迎，追求者不乏其人。
高伸路过关斩将，终于抱得美人归。眨眼，二十五年岁月已悄然逝去。现在，妻子脸上皱纹与色斑，恰恰是他们共同走过漫长岁月印记啊！
“老婆，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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