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指尖攀过绝岭,听见呼吸吹皱浪声,
不吻亦忘形,吻亦无形,
风光不靠风景。”
他声音真好听,酥酥,能把人吸进去那种,可这是粤语歌,他似是而非广东话实在蹩脚,还大歌星似地皱着眉头起范儿,高准强忍着笑,假装默然地偏过头。
“沉鱼落雁若能动听,醋雨酸风亦如月影,
试,却让高准先唱,高准看傻瓜似地看他,说:“Cher,Bangbang。”
“啥玩意儿?”邹运发蒙,高准推开他,自己去点,音乐响起来,他把麦克握在嘴边,古早英文歌,旋律和歌词都很简单,他声音沙哑里带点拙,像在娓娓述说个故事,邹运傻傻听着,听不懂,只是发现唱着唱着,高准眼睫湿。
“Nowhe’sgone,Idon’tknowwhy,Andtillthisday,sometimesIcry,Hedidn’tevensaygoodbye,Hedidn’ttakethetimetolie……”
邹运有点慌,他舍不得他哭,又不知道怎哄,不想让他唱,又怕他发脾气,歌词中那重复bangbang像是枪声,高准每唱次他都觉得心被揪紧。
“Bangbang,heshotmedown,Bangbang,Ihittheground,Bangbang,thatawfulsound,Bangbang,mybabyshotmedown……”
见又如何,不见又如何,
你春色不染心境。”
邹运不让他躲,推开桌上酒瓶,屁股坐上去,两腿把他框在中间,倾着上身欺近来,深情款款地唱:“太好听恋爱,看不见亦存在,世未明何谓绿柳黑发亦无碍,”他拂他头发,手指顺着他喉结划向胸口:“看不到衣衫遮盖,放不进面容在眼内,”他端他脸,触碰他嘴唇:“免得你带着明眸皓齿装饰身外……”
高准是抗拒,可被那酸酸样子逗,也忍不住要笑,是,谁受得这样浓烈求爱呢,包厢光暗淡,但看得出,他红脸。
“看不到恋
音乐结束,高准瞪着随机播放屏幕,久久放不下麦,邹运攥着他手:“这啥破歌,点不好听,”他撸把短短板寸:“给你唱个!”
他唱布衣乐队《罗马表》:“男朋友,他条件儿高,他要块罗马表,是个穷光蛋,怎能买得起,买得起!”
歌如其人,豪放,透着股粗糙傻气,说是傻,似乎还有些孤傲,高准用余光打量他,看得出来,他在卖力逗自己笑:“去偷钱包,被人抓住,他在旁哈哈笑,笑你妈个逼!都是为你,为你!”
这其实是首伤感歌,哪段感情里没有撕扯,没有枉费心机呢?高准轻轻笑下,只是下,邹运就觉得心头松,他抓起酒瓶,边灌自己,边扯着脖子唱,高准拉他:“得,你这叫唱好,”他抬手切歌:“俗到家。”
邹运嘿嘿笑:“不喜欢俗?”他贴着高准耳朵根:“那下面这首歌送给你。”他站起来,不看歌词,像个心思婉转情郎,痴缠地看着高准,屏幕上出歌名:《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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