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准听出来,装作没听见:“世界快要变作碎花……”
两个人声音绞在起,像两段孤独灵魂,无处可依:“来拥抱着,形成漩涡,卷起那热吻背后万尺风波……来拥抱着,从脚尖亲,灵魂逐寸向着洪水跌堕……”
“恋爱在侵蚀……”邹运哽咽着。
“如地网天罗……”高准却不同情。
“不顾后果……”他坐过来,揽着高准肩膀。
爱,看不到是谁在,
你色身根本从来未看眼,但求没挂碍,
看不到对面露台,放不进红尘在眼内,
免得你有日怀着绝色,刀插心内。”
刀插心内。麦克顺着大腿滑向地面,邹运突然吻住他,在清晨KTV,他抱着自己曾经犯下罪,无妄得近乎乞求地说:“跟在起吧……”
“这贪欢惹祸……”高准也放松靠着他。
两个人颤巍巍地取暖,在虚妄歌词里烧成片火焰:
“是谁在吞没谁也没奈何,是谁被卷入谁红颜祸……”
高准很近地看着,看着这个可怜又可恨人,那个晚上,那些屈辱,被强迫恐惧,还有方炽,他心里疼,决绝地摇头。
邹运放开她,笑着:“没事,没事……”他把麦克风捡起来,像捡起整个现实世界:“那啥,咱俩对唱个吧。”
他让高准挑,高准猜得出他喜欢黄耀明,于是挑《漩涡》,邹运唱男声:“沿着你设计那些曲线,原地转又转堕进风眼乐园,世上万物向心公转,陪为你沉淀。”
“逾越理性,超过自然……”高准唱女声:“化作粉末,谁还要健全,来沉没在深处吧……”
邹运声音有些抖:“埋在爱情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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