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怀疑湖南人卖给他把坏琴,生气地扛着吉他去理论。
湖南人骂他:鸟你妈妈个×,你不知道吉他需要按和弦吗?你不知道吉他调弦后才能演奏吗?
湖南人调过弦后,阿明顺手弹,喜形于色,这次和录音机里音色样。湖南人斥骂嘲讽他半天,然后丢给他本《民谣吉他入门教程》。
他对阿明说:要别练,要练就好好练,吃得苦,霸得蛮,将来你才能靠它吃饭。他怎知道有这个野心?
阿明呼吸急促起来,靠音乐吃饭……就像那些磁带上歌手样吗?他抱紧吉他,像抱住副登天梯子。
终于结束,也不知谁将被扔进去。
阿明领到部分工钱。
他已经很久没去过镇子上,现在手上有钱,他心急火燎地跑去买磁带。
湖南人不卖磁带,他摊位上挂着三五把吉他出售。
阿明曾经见过吉他。外公外婆寨子里有户殷实人家,他家里就有把,寨子里人都称之为“大葫芦瓢”。那户人家没人会弹,只是挂在墙上做装饰,不让人碰。
(四)
工程快接近尾声时,阿明被安排去修建地牢。
地牢修建在山坳最低处,四周悬崖,上面灌木茂密。
光地基就挖个多星期,采石队从远山炸来许多巨石,拖拉机运到这里,四人组,拇指粗细铁链捆住巨石抬到指定地点,阿明磨破肩膀长出老茧,巨石让他自此肩高、肩略低。
耗时两个多月后,地牢初具规模。
湖南人不耐烦地撵走他,没收书钱。
工程虽然结束,但大部分工钱却被拖欠着没有结清。
边练琴,边等工钱,工钱迟迟不到,两个月后阿明加入另个工队,到个叫作富板小镇,为那里村庄接通电线。
富板有个叫作南亮村子,阿明戏称它为“难亮”,道路崎岖,电缆很难架设,而且
吉他声音阿明不陌生,几十盘磁带熏陶已经让他深爱上吉他音色。
阿明当机立断买人生中第件乐器,国产广东红棉吉他,170块钱,个星期工钱。
除那个捡来随身听,从小到大,这是他给自己置办最值钱样家产。湖南人收钱时莫名其妙地问他句:贵不贵?
他不觉得贵,怎会贵呢,170块钱买来个希望。
阿明发觉弹出来声音和随身听里完全不样,破铁丝样,难听得要死,纠结琢磨好几天,也不知是什原因。
阿明站在这个直径10米、深15米地牢里,抬头仰望天空,种不寒而栗感觉猛然袭来,四周墙壁光滑,空无物,地底暗河里透来阵阵寒流,小吼声便会发出巨大回响。
真有人将被终身囚禁于此?乖摸摸头
他爬出地牢,刻都不愿待在这里,打心里盼望工程早日结束,期望能领全工资然后早点儿离开。工头不放人,说工程还没完,他开玩笑吓唬阿明说:你要是现在跑话,就把你抓回来扔进去。
虽是玩笑,却让人心悸。
又用个来月时间,地牢正上方修建座碉堡,碉堡很严实地将整个地牢隐藏在下面,通往地牢入口不过是个直径50厘米左右洞口,让人从外面无法察觉到地牢存在,人烂在里面也不会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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