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月来,肆无忌惮地冒犯女性。这并不是什嗜好,也不是喜欢与厌恶。只是想忘地沉湎于女色,投入女人怀抱中。坦诚地讲,只有同女人在起和麻药奏效时,才能忘掉死。只有那时才是真正面目,除此以外全是虚伪。
现在希望同发生过关系女性们都能保存种子,为怀孕。希望尽可能多子女留在这个世上。
说来奇怪,随着死期临近,这愿望也就更加强烈。
说不定,之所以这厚颜无耻地盼望这种事,也许因为死期到,将会干净利落地无所有。
在这里给你写最后封信,首先想请你饶恕给你过多悲伤,其次,在许多女性中也许只有你能在死后,为生育孩子。倘若你有此意,在写字台右面抽屉里有本存折。虽然为数不多,但也有五六百万日元。需要时,尽管使用。即使不想为生下孩子,那笔钱款你也可以支配。
底树枝挂住,永远消失掉。
你也许已经觉察,得病。每块骨头正被癌细胞侵蚀着。正确病名叫多发性骨髓瘤。自己从两年前就已经知道患上这种病。
这种病靠现在医学无法医治,即不治之症。虽然也有两三种治疗方法,但只能时抑制病势发展,不能根治。最具有讽刺性是,自己关于此病还向学会写过数例报告和研究论文。余命尚有三个月。现在,癌已扩散到右大腿上,所以从下月起就不能走路。
扩散到脊椎是八个月前。脊椎内因有脊椎神经,所以,有时从背到脚受到剧痛侵袭。之所以总喝酒、注射麻药,都是出于这个原因。
之所以辞掉大学医院,是因为以这个病身不能尽全讲师之职,倒不如让位于后起之秀。还有,把病历放在大学里,可以次性领取麻药,这比在大学工作更为方便。
另外件事,壁橱里右侧有三个纸箱子,里边有骨骼X光片以及病情记载备忘录。想它将是份关于骨髓瘤发展过程最详细客观记录。请把它交给T大第二外科泉田副教授。只有他才是从两年前就知
事理如上,故并没有像你所担心那样盗用或滥用麻药。只是偶尔大学没能及时送来麻药时,就先把东方医院患者使用数量写在病历上,临时借用下。
给医院全体人员平添麻烦,特别给你留下巨大悲哀。
然而,你温情是充分知道。也许你会责怪,既然知道得病,为什也不告知声?也无法分辩,因为背后常有死神追赶。
最奇怪是当临近死亡之际,对于人和人们所做切事,都像剥去外膜样看得清二楚。对从前那种不甘落后奇妙正义感、形而上学观点等,都觉得无聊起来。在这种面纱里人善恶都令爱怜,令留恋。在工作中惹小桥君反感,不外乎也基于这些原因。小桥君不计较这种执拗,对此深表歉意。
什时候死,心知肚明死,作为医生,比谁都清楚。这是既无须回避,也无须安慰死。死对于来说既非虚无亦非零点。何况,既不能成佛也不能留下灵魂。只不过是没有杂物放在掌上把灰,口气就可让它无影无踪。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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