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壮,他在家当五年车把式,他媳妇白素素,是老婆白氏侄女,是老婆保媒做成这段婚姻。他们在批斗时,硬说白素素是先被睡初夜然后再嫁给张大壮,这是放屁造谣,让那白素素作证,她撩起衣襟遮着脸,味痛哭,言不发,把假事哭成真事,把西门闹哭上黄泉路。看,那个扛着根新鲜槐木瘦瓜子脸、扫帚眉毛青年,是屯里富农伍元,亲密朋友。他善拉京胡,能吹唢呐,农闲时节,喜欢跟着响器班子串街走巷,不图挣钱,图个欢乐。看,那个端着把磨秃铁锹,站在台子上,磨磨蹭蹭,偷懒耍滑、下巴上长着几根老鼠胡须家伙,就是兴盛烧酒锅掌柜田贵,个家里囤着十石麦子却让老婆孩子吃糠咽菜守财奴。看,看,看……那个拐着双小脚、提着半筐土、歪着身体、三步歇、五步停女人,就是西门闹正妻白氏。看,村子里治安保卫主任杨七嘴里叼着烟卷,手里提着藤条,站在白氏面前,严厉地说:西门白氏,你这是打毛子工吗?妻白氏惊恐得几乎摔倒,沉重土筐落地,正砸在只小脚上。声尖叫,妻白氏,然后低声痛哭,抽抽噎噎,仿佛个小姑娘。杨七举起藤条,猛地抽下去——猛地挣脱蓝脸手中缰绳,朝着杨七冲去——藤条从距离白氏鼻尖寸处劈下,嗖声响,白氏毫发无伤,杨七这手,练到火候。这个偷鸡摸狗杂种,吃喝嫖赌抽,五毒俱全,糟光他爹创下家业,把他娘气得悬梁自尽,但他却成赤贫农,g,m先锋。本想给杨七拳头——其实没法给他拳,只能给他蹄子,只能咬他口,用驴大嘴驴大牙,杨七你这个上唇上留着小胡子、嘴巴里叼着烟卷、手里提着藤条杂种,西门驴迟早要狠狠地咬你口。
主人及时地抓抢起被挣脱缰绳,使杨七那颗梆子头免遭劫。本能地撅起屁股,扬起两条后腿。感到两只蹄子蹬在个柔软地方,那就是杨七肚腹。自从成驴之后,眼睛获得比西门闹眼睛广阔许多视野,眼睛还能看到屁股后面东西。看到杨七这个狗杂种腚蹾在地上,小脸蜡黄,好久没缓上气,缓上气就叫声亲娘。杂种,你亲娘被你气得上吊,你还叫她干甚!
主人扔下缰绳,慌忙把杨七扶起来。杨七拾起藤条,弓着腰,举起藤条,对着脑袋抽下。主人把就抓住他手腕子,使那藤条无法落下。打驴也要看主人,杨七。操你妈蓝脸,你这个西门闹干儿子,混进阶级队伍坏人,老子连你起打!杨七叫嚣着,主人抓着他腕子不放松,暗中使上力气,使那天天搞“破鞋”淘虚身子杨七连声哎哟着,手里藤条也落在地上。主人往后推杨七把,说:算你运气好,驴还没钉蹄铁。
主人牵走出南门,围子墙上有许多枯黄狗尾巴草在微风中摇摆。今天是合作社成立日子,也是西门驴成年礼。主人对说,驴啊,今天带你去挂掌,挂掌你就等于穿上鞋,石头硌不痛你脚,尖物刺不进你蹄。挂掌后你就是大驴,你就应该帮干活。为主人干活,这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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