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放屁!——是迎春喊叫——厮打声,被拉扯开声音——她说都是假话!是白氏在申述——在他们家猪狗不如,大叔,大哥,大兄弟们,是受苦人,是你们这个阶级里,是你们阶级姐妹,是你们把从苦海里救出来,对你们感恩戴德,恨不得把西门闹脑子挖出来给你们吃,敢把西门闹心肝摘下来给你们下酒啊……你们想想,他们埋藏财宝,怎能让知道,阶级亲人们哪,你们捉摸捉摸这个情理吧,秋香哭喊着。……迎春没有哭闹,翻来覆去只是那几句话:平日里只管干活,抚养孩子,别事情概不知道。是,她们俩不知道埋藏金银财宝地点,只有和白氏知道。妾就是妾,靠不住,靠得住还是正妻。白氏声不吭,逼急就说:家里空支着个大架子,好像金满柜银满箱,其实早就入不敷出,有点流水钱,他也不会给——猜想她说到这里时,定是用她空洞洞大眼,怨恨地盯着迎春和秋香。知道她恨秋香,迎春毕竟是她从娘家带来贴身丫头,打断骨头连着筋,将迎春收房,本是她主意,是为传宗接代,而迎春也争气,转过年来就生龙凤胎。但收纳秋香,却是轻狂。日子过顺,得意忘形,公狗得意翘尾巴,人得意翘xx巴。当然也怨这个小妖精,每天都用眼神撩,用xx头蹭,西门闹不是圣人,顶不住这诱惑。为此白氏还恶狠狠地咒:掌柜,你迟早要败在这个妖精手里。所以呀,秋香说白氏按着她腿让强xx她纯属胡编乱造,白氏打过她,这是真,但白氏也打过迎春啊。后来他们把迎春和秋香放,被关在西厢房里,透过窗棂,看到这两个女人出正房时情形:秋香虽蓬头垢面但眉眼间暗藏着喜气,眼珠子溜溜地乱转。迎春焦急万分,直扑东厢房,那里传出金龙和宝凤嘶哑哭声。儿子啊,女儿啊,心哀鸣,不知道何处做错,伤天理,竟遭如此磨难,不但祸及自身,而且殃及妻子儿女。又想,被斗争被清算被扫地出门被砸狗头地主村村皆有,屯屯不虚,普天之下,千百万数,难道这些人都做恶事遭此报应不成?这是个劫数,天旋地转,日月运行,在劫难逃,西门闹脑袋还在颈上活着,就是祖上荫庇,世道如此,能保全性命,就是万幸,何敢妄求。但十分担忧白氏,万她顶不住,把藏宝地点吐露出来,这非但不能减罪,而是给发帖催命符。白氏,发妻,你心思深沉,有大主意,在这关键时刻,可不能犯糊涂啊!站岗民兵,就是蓝脸,他将背靠在窗户上,遮挡住视线。只能听,听着正房里,展开又轮审讯。这轮,可是动真格。喊叫声震耳欲聋,藤条,板子,鞭子,抽打着桌子啪啪响,抽打着妻白氏噗噗响,妻白氏,尖声嘶叫,令心如刀绞,胆战心惊。说,金银财宝在哪里藏着?!——没有金银财宝……白氏啊白氏,你可真够顽固,看来,不给她点厉害尝尝,她是不会松口。听起来好像是洪泰岳声音,但也不是太像。接下来片刻,静寂无声,然后便是白氏嚎叫,这次嚎叫,让毛骨悚然。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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