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产指挥部
领导人因喇叭停电情绪受到
打击，匆匆结束他演讲。
阵纷乱之后，西门屯小学漂亮女教师金美丽登台报幕。她用不甚标准但听起来清新可喜普通话向台下观众更主要是向那十几位移到舞台两侧就座*员宣布：“西门屯小学毛**思想宣传队文艺演出现在开始!”此时电流已经开始供应，高音喇叭里不时传出锥子般尖叫，尖叫声直上天空，似乎要刺死空中飞行小鸟。为今天演出，金美丽老师剪去长辫子，梳个当时颇为流行“柯湘”头，
破衣服上明晃晃，
嗅到身上散发着甜丝丝气味，如果是春天，会有蜜蜂，或者是蝴蝶围着他飞舞，但那时是初冬，蜜蜂蝴蝶俱不见，只有十几只胖大苍蝇，围着他飞动，发出嗡嗡声音，有两只还落在他肮脏、纠结犹如烂毡片样头发上。
“……们要以十倍热情、百倍努力，推广西门屯先进经验，各公社、各大队，第把手要亲自抓，工、青、妇、群众组织要全力配合。要绷紧阶级斗争这个弦，加强对地、富、反、坏、右分子管制和管理，尤其要提防暗藏阶级敌人破坏活动……”
莫言脸上带着幸福表情，吹着口哨，摇摇晃晃地向那两间机房走去。注意力被他吸引，目光追随着他。看到他进机房，柴油机在飞速运转，马力带接口处铁销子与飞轮磨擦，发出节奏分明咔哒声。电从这里产生，然后催响喇叭做功：
“各大队保管员要严格控制农药管理和使用，防止阶级敌人偷窃农药后向猪饲料里投毒……”
值班看守机器焦二仰靠在墙边晒着太阳睡着，使莫言得以实施他破坏计划。他解开腰带，把破裤子褪到腚下，双手抹着小xx巴——直到这时还猜不到这小子想干什
——瞄住飞速转动马力带，股白亮尿液落到马力带上。声怪响，马力带跌在地上，宛若条巨大死蟒。高音喇叭突然哑。柴油机空转，发出尖厉高亢呜叫。会场，连同数千听众，仿佛下子沉到水底。*员演讲声，变得微弱而单调，仿佛从水底传上来鲫鱼吐泡泡声音。这可是件大煞风景事情，看到洪泰岳站起来，看到西门金龙从人群中站出来，迈开大步向机房跑去。知道莫言闯下大祸，有好果子等着他吃呢!
闯祸莫言不知回避，傻乎乎地站在马力带前，脸上挂着种很纳闷表情。猜他小子定在考虑，为什撒上点尿，马力带就会突然脱落呢?西门金龙跑进机房，第件事就是对着莫言头顶扇巴掌，第二件事是对准莫言屁股踢脚，第三件事是他弯腰抓起马力带，先挂在电动机转轮上，然后拖着，抻着，把马力带另端，往柴油机飞轮上挂。看着挂上，但他刚松手，马力带就脱落。之所以挂不住带是因为莫言那泡捣乱破坏尿。金龙用根铁棍逼住马力带，使它无法脱落，然后他弯着腰，将块黑亮皮带蜡抵在皮带上，皮带旋转，蜡被磨短，获得摩擦力，终于不掉带。金龙训斥莫言：
“是谁让你这样干?”
“是自己……”
“为什要这样干?”
“想给皮带降降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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