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极,小花,你会游泳吗?”
“会,大王,会游泳。”
“好!”抬起前爪拍下它屁股,
“因为肚皮上有两块黑花,大王。”
“你是从沂蒙山来吗,小花?”
“不是从沂蒙山来,大王。”
“不是从沂蒙山来,那你是从哪里来?”
“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大王。”
躺在粪便里。为那些受他残害朋友们,还是决定执行计划:以其人之道,治其人之身。有点厌恶,也有些不忍,但既已动念头就要进行到底。于是在他那两腿之间狠命地咬口。但嘴里感觉到空空荡荡,似乎只咬破那条薄薄单裤。咬住他裤裆用力撕,裤子破裂,显出可怕情景,原来这个许宝,竟是个天生太监。心中顿觉片茫然,也就明白许宝生,明白他为什对雄性动物睾丸怀有那样仇恨,明白他何以练出这样手取卵绝技,明白他为什那样贪食睾丸。说起来这也是个不幸家伙。他也许还迷信吃什补什愚昧说法,指望着石头结瓜、枯树发芽吧。在沉重暮色中,看到有两道紫色碧血,像两条蚯蚓样从他鼻孔里爬出。这家伙,难道会这脆弱,顶这下子,就死翘翘吗?伸出爪,放到他鼻孔下试探,没有出气,呜呼,这孙子真死啦。旁听过县医院医生对村民们宣讲急救法,见过宝凤急救个溺水少年。便依样画葫芦,摆正这孙子身体,用两只前爪按压他胸膛,按啊按啊,使上全身力气,听到他肋骨巴巴地响,看到更多血,从他嘴巴和鼻孔里涌出来……
站在圈门口思索片刻,作出生中最大决定:毛主席已死,人世界必将发生巨大变革,而在这时候,又成头负有血债杀人凶猪,如果呆在猪场,等待,必是屠刀和汤锅。仿佛听到个遥远声音在召唤:
“兄弟们,反吧!”
在逃人原野之前,还是帮助那些在瘟疫中幸存同伙们顶开圈门,把它们释放出来。跳到高处,对它们喊:
“兄弟们,反吧!”
“它们都不跟走,你为什要跟走?”
“崇拜你,大王。”
看着这头头脑纯洁、没心没肺小花猪,心中有几分感动,又有几分凄凉。用嘴巴拱下它肚子,以示友爱,然后说:
“好吧,小花,现在,们已经脱离人统治,像们祖先样,获得自由。但从此以后就要风餐露宿,要忍受种种苦难,你如果后悔,现在还来得及。”
“不后悔,大王。”小花坚定地说。
它们迷茫地看着,根本不理解意思。只有头身体瘦小、尚未发育小母猪——身体纯白,腹部有黑花两朵——从猪群里跑出来,对说:“大王,跟你走。”余下那些家伙,有转着圈子找食吃,有则懒洋洋地回到圈舍,趴在泥里,等待着人们前来喂食。
带领着小母猪向东南方向前进。地很软,脚下去,陷没到膝。们身后留下四行深深脚印。到达那道水深数丈渠道时,问小母猪:
“你叫什名字?”
“它们叫小花,大王。”
“为什叫你小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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