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文正副吓坏模样,心虚地往厨房那边瞄,像是怕吴妈听见:“太君你可别、别乱说啊,还没娶媳妇……”
他演得很真,真到谁都会认为他是在撒谎,药师丸不跟他废话,直接从怀里掏钱,不是满洲元,也不是朝鲜元,而是响当当日元:“喜欢女人吗,”他把钱拍在他手上,“想找女人吗?”
钱文正捏捏那把钱,缩着手:“不行,要是让先生知道……”他现出种惶恐和难堪交错神情,“……真是没办法,”他哭丧着脸,那个窝囊样子,全然是个没见识蠢货,“怪没摊上个女东家,白瞎这张脸!”
这等于是承认陈醉性癖,药师丸已经认定事儿,不由他不承认,咬得太死,反而不像个普通下人。
药师丸噗嗤笑,他那张脸青葱可爱,撑着膝盖大笑神态让人觉得花儿都开,但钱文正知道,那个清秀笑容下头,全是毒,“拿着,”药师丸把钱塞到他手里,“香取君做什,准备做什,告诉,钱,都是你。”
第二天,陈醉还是七点五十离开家,钱文正送他出门,句话也没和他说。
他前脚走,药师丸后脚就来,钱文正意外地接着他,领进屋给泡茶,看他端端坐在陈醉沙发上,傲慢得像个主人。
“阿福,”抿口茶,他朝吴妈挥挥手,让她回避,然后转向钱文正,“最近,还好?”
这很反常,钱文正想起上次舞会他说那些话,哈着腰连连点头:“好好,挺好!”
药师丸娃娃脸生动起来,嘴角翘翘,露出对小虎牙:“香取君也好?”
钱文正没说行,也没说不行,忧心忡忡地瞪着那把日元,药师丸瞧着他,咂咂嘴,挺好奇地问:“说阿福,香取君……”他眯起眼睛,“要求多吗?”
钱文正下红脸,没做声,药师丸毫无廉耻,又问:“他行动,参与过,很凶猛,”他嘶嘶笑,他在床上,也是那样吗?”
钱文正咬牙忍着,忍着这个日本人卑劣,恨到极处,把钱往那家伙怀里推:“太君你再……再问这个,真没脸在这儿待!”
药师丸放声大笑,终于满足揶揄个下等支那人乐趣,拍拍他肩膀,站起来,踢着军靴离开。
灰绿色日元撒地,钱文正弯下腰张张捡,在陈醉家里,药师丸理所当然地觉得他是被予与予求那个,拿钱手猛地攥紧,钱文正偏要做些什
钱文正愣下,似乎对这个称呼很陌生,药师丸便改口:“你主人,”他放下茶,找个舒服角度窝进沙发,“他怎样,还是……那样看你?”
钱文正头皮倏地麻,他什意思?自己该怎回答?他目是什?
“香取君有很多女人,”药师丸拍拍沙发,让他坐过来,“做过调查,他给各种女人花钱,但不占她们便宜,你,明白吗?”
这家伙很聪明,太聪明,他欣赏陈醉,但不完全信任他,他想挖他底儿,而且很快就找到方向,钱文正额角微汗,他知道,对这种人不能抖小机灵:“太君你说、说什,不明白……”
听钱文正叫他“太君”,药师丸哈哈大笑:“你不像不明白样子啊,”笑过,他语气陡地严厉起来,“阿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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