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针是高级间谍,他发现电台,bao露,定会怀疑你身份,你不能再回去,”老马离开桌边,开始着手后续工作,“别忘,他是个国民党。”
钱文正知道他说对,自己应该离开,越快越好,可心底就是有个声音告诉他,他放不下、舍不去,嘴上却倔强着,偏说:“他离不开。”
老马忙碌手停停:“是他离不开你,”他叹息,“还是你离不开他?”
钱文正没有回答,他不顾组织命令,坚持要回陈醉那儿,临出门,老马最后次警告他:“你现在很危险。”
他只是笑笑,扭过头,走上初春积雪化冻长街。
隔着截残蜡,老马推推眼镜,问钱文正:“能肯定吗?”
“应该是,”钱文正脸很红,似乎还处在种兴奋状态,“关东军从没捕捉到过顶针发报信号,因为陈醉家在高级官署区,侦查车根本不会往那儿去!”
老马陷入沉思,陈醉是顶针可能性很大,他身份符合党得到信息级别,也就是说这半年多来,陈醉直在自己抓自己:“电台你是怎处理?”
“未作处理,”钱文正答,“受训时学过,遇到这种情况不要画蛇添足,尽快离开。”
老马镜片闪:“你是怎进入陈醉卧室?”
陈醉是按时回来,钱文正接着他,眼神对上,就是阵沉默你侬侬,吴妈在忙活晚饭,钱文正大胆地揽住他,揽到怀里用力抱紧,他从没像这刻这投入,这动情,有些柔肠寸断意思,为这个忍辱负重潜伏在敌后前辈,为他铁血丹心,他孤独寂寞,他忘乎所以,在心里把他认作同志。
吃过饭,钱文正坐在自己狭窄小床上,两手握拳抵着下巴,等待。漫漫长夜,楼上什动静也没有,过午夜,他等不住,出门上楼,拧拧把手,门锁着,轻轻地敲,里头没回应,他抱着膝盖在门口坐会,惴惴离去。
可能是辗转反侧太久,快天亮他才睡着,起来又是日上三竿,蔫头耷脑出屋,打眼,看大厅饭桌主位上,陈醉架着单片眼镜坐在那儿。
“先生,你怎……”他表现得很意外,但这是情理之中,陈醉懒散地仰起脖子,朝他招招手,“过来。”
他坐到他身边,面前放着碗白粥,“尝尝,凉没凉,”陈醉说,拿种春风般目光打量他,被这样眼睛看,钱文正心就颤抖,“昨晚……”他拿起勺子,在冒着
钱文正愣愣,低下头:“他……让收拾衣柜,”老马看着他放在桌上两只手,攥得很紧,“他信任。”
老马没再追究这个,转而问:“你们俩,现在是什关系?”
钱文正如果是只猫,身上毛定炸起来:“没、没什关系,”他不大自然地吸吸鼻子,“他对很有好感……那个,算是着迷吧,”他红着耳朵,郑重地抬起头,“再给点时间,老马,保证把他争……”
老马当机立断:“红线同志,你任务已经完成,很出色,以上级身份命令你,即刻脱离与陈醉联系,”他站起来,“组织会派人护送你离开长春,并委派其他同志和顶针接触。”
钱文正怔住:“为什,”他跟着站起来,“没人比更合适,他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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