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醉攥着拳头,宪兵都随药师丸离开,身边只剩几个唯唯诺诺满洲人:“滚……”他先是低语,接着猛地大喊:“都他妈给滚!”
审讯室转眼空,他转过身,盯着刑架上老马,这个被捕三十六个小时字没说,阿福出现,就奇迹般招供软骨头,陈醉心里有千沟万壑,像是把刀在割,不是恨钱文正骗他,而是恨自己,恨自己没早点结果这个老东西。
手边就是烙铁炉,他把抓住那根烧红铁棍,正要往外抽,老马忽然抬起头,气息微弱地开口:“顶针同志,”他声音平静,“代表……中国gcd满洲省委长春地委……和你见面,很荣幸……”
陈醉愕然松开烙铁,嚓嚓,是铁棍在炉沿上滑动声响。
“受上级委派……”边说,老马嘴角不停有东西溢出来,黑红,是内脏出血,“有三个问题,向你请教。”
所有人都愣住,药师丸第个反应过来,错愕地指着钱文正:“你说,是他?”不用他布置,立刻有宪兵从两边过来把人摁住,提篮翻下去,温热饭菜掀出来,撒地,“他代号是,红线?”
太快,快得钱文正措手不及,他不是没想过被咬出来可能性,但那个人是老马,戴圆眼镜老马,告诉他“保护好自己”老马,义正言辞代表组织委派任务老马!他怎可能……叛变真就在瞬间吗?
他只能装傻,哆哆嗦嗦跪在地上,挣扎着叫喊:“……不知道什红线蓝线,先、先生,救!”
陈醉呆立在那儿,本来就白皙脸褪尽血色,听到“同志”两个字,他什都明白,那些似有若无撩拨,那些青涩狂热探索,那些掏心掏肺诺言,都是假,这个面孔漂亮、柔情蜜意青年,只是gcd派到他身边只“乌鸦”!
“香取君,”药师丸走过来,讥讽地拍拍他肩膀,“你用人,太不仔细,”说着,他露骨地往他胯下瞄,“让个不怀好意‘同志’……”他压低声音,“爬上大满洲国军事部次长办公室主任床!”
陈醉眨不眨地盯着他,时没明白,如果要出卖,他为什不出卖“顶针”,而是抛出个无足轻重“红线”?
“第,孤身潜伏这多年,你抗日救国决心有没有动摇,”他快不行,陈醉看得出来,每个字都耗着命、透着血,“第二,日本人已经开始围猎‘顶针
陈醉咬紧牙,就着他卑劣讥笑,副舍不得枕边人样子:“不相信。”
“嗯嗯,”小个子药师丸附和着点头,微微笑,对虎牙龇在嘴边,“这个老家伙,你是要再审审,”说罢,他指着钱文正,有些得意洋洋,“这个,带走,帮你问问。”
陈醉突然挑起眉头,第次用强硬口吻对他说:“这个行动,是负责人。”
像薄薄小片白磷在日光下过热燃烧,药师丸娃娃脸霎时凶相毕露:“你仆人有赤色嫌疑,你应该避嫌!”他很不尊重地戳着陈醉胸口,“如果红线身份坐实,香取君,你位子不保,稻垣君样要从“火曜会”(1)里滚出去!”
他朝宪兵扬手,跋扈地把人押走,出门很远,还能听见钱文正悚然嘶吼:“先生……救,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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