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南北大路，向村子里扑去。那群扛着乌溜溜铁筒子、戴着圆顶铁帽子
步兵，跟着骑兵，
窝蜂般涌进
村子。
河堤上火熄灭，团团黑烟直冲天空。她看到河堤上片漆黑，残缺不全灌木枝条散发出好闻焦香味儿。无数苍蝇仿佛从天而降，落在被马蹄踩得稀烂尸体上，落在地面污血上，落在植物茎叶上，也落在司令身体上。她眼前切都被苍蝇覆盖。
她眼睛枯涩，眼皮发粘，眼前模模糊糊地出现许多稀奇古怪、从来都没看到过景象：有脱离马身蹦跳着马腿，有头上插着刀子马驹，有赤身裸体、两腿间垂着巨大阳物男人，有遍地滚动、像生蛋母鸡样咯咯叫着人头，还有几条生着纤细小腿在她面前胡麻秆上跳来跳去小鱼儿。最让她吃惊是：她认为早已死去司令竟慢慢地爬起来，用膝盖行走着，找到那块从他肩膀上削下来皮肉，抻展开，贴到伤口上。但那皮肉很快地从伤口上跳下来，往草丛里钻。他逮住它，往地上摔几下，把它摔死，然后，从身上撕下块破布，紧紧地裹住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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