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头虫往前走两步,正欲下台,又想起什似地返回去,他拧着炉包赵六耳朵,打个耳光,骂道:“狗日,你也有今天,忘你仗着司马库势力欺负人时候!”
赵六拧脖子,对着磕头虫小腹撞头。磕头虫哀鸣着,打几个滚,翻下土台子去。
哑巴冲上来,踢翻赵六,并用只大脚踩着他脖子。赵六脸可怕地扭曲。他呼呼地喘着粗气,发疯般叫唤着:“不屈服!不屈服啊!你们灭绝良心,伤天害理啊……”
鲁立人弓着腰询问大人物。大人物把手中红砚台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鲁立人摸出张纸条,念道:“查富农赵六,贯靠剥削为生。日伪期间,他曾为伪军提供过大量食品。司马库统治时代,他也多次为匪兵送包子。土改以来,他散布大量谣言,公然与人民政权对抗,似此死硬顽固分子,不杀不足以平息民愤。代表高东县人民z.府,宣判赵六死刑,立即执行!”
起外号吗?没有没有全没有!”
“好极!”上官盼弟兴奋地说,“张德成揭露出个尖锐问题,为什秦二不敢惩治司马库?因为司马库家有钱,司马库家钱是哪里来?他不种麦子吃白馍,他不养蚕穿绫罗,他不酿酒天天醉,乡亲们,是们血汗养活这些地主老财。们分他家地,分他家浮财,实际是取回们自己东西!”
大人物轻轻地鼓几下掌,表示对上官盼弟慷慨陈词赞许。台上县、区干部、武装队员都跟着鼓掌。
磕头虫接着说:“就说这司马库,他个人娶四个老婆,连个老婆也没有,这公平吗?”
大人物皱起眉头。
两个区小队队员拖起赵六,像拖着条死狗。他们把赵六拖到那个残荷败草池塘边缘。两个队员往旁边闪身,哑巴对着赵六后脑勺子便开枪。
赵六以十分迅速动作,头扎进池塘。哑巴提着冒烟匣枪,重新回到土台子上,台子上跪着人,个个磕头如捣蒜,都吓得屁滚尿流。
“饶命吧,饶命啊……”香油铺女掌柜金独乳膝行至鲁立人面前,双手搂住他腿,哭着说,“鲁县长,饶命吧,愿把全部香油、全部芝麻、全部家产、连个鸡食钵子都不剩,全部分给乡亲们,只求您饶这条小命,再也不做这剥削人生意啦……”鲁立人想把腿从她怀抱里挣出来,但她死死搂住不放。几个县府干部上来,剥开她十指连环人扣双手,解放鲁县长。她又膝行着往大人物身边爬去。鲁立人果断地
鲁立人道:“张德成,不说这些。”
“不,”磕头虫说,“这才诉到苦根上,磕头虫也是个男人是不是?两腿之间也浪当着那玩艺儿……”
鲁立人站在磕头虫前,挡住他表演。鲁立人用很高嗓门,盖住磕头虫吵嚷,他说:“乡亲们,张德成话虽然粗鲁些,但却揭示出个道理。为什有人可以娶四个五个甚至更多老婆,而像张德成这样小伙子,却连个老婆也娶不上呢?”
台下议论纷纷,许多目光投到母亲身上。母亲脸色发青,眼睛里无恨无怨,平静如两湖秋水。
上官盼弟推推磕头虫,说:“你可以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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