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心”
走去。去，大丈夫能伸能屈，给耿莲莲赔个礼，道个歉，认个错，求她收容你。人到
这份上，还要什
脸皮？面子？脸皮、面子是给富人
，不是给你，骂你是臭虫，你就成臭虫啦？骂你是虱子，你就成虱子啦？他深深地自责着，自怨着，自艾着，自己原谅自己，自己心痛自己，自己开导自己，自己说服自己，自己教育自己，不知不觉地，他又站在“东方鸟类中心”大门口。
他在“东方鸟类中心”大门口徘徊着，犹豫着，几次想硬着头皮闯进去，但事到临头又退缩，是嘛，大丈夫
言既出，驷马难追。此处不养爷，必有养爷处。
好马不吃回头草。饿死不低头，冻死迎风立。不争馒头争口气，咱们人穷志不穷。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想许多格言警句，他想昂然离去，但刚走几步，又回来。上官金童进退两难。他盼着能在大门口碰到鹦鹉韩或是耿莲莲。但刚听到鹦鹉韩喊叫声，他就匆匆忙忙地躲在树后。就这样他在大门口熬到太阳落山。他仰望着楼上耿莲莲房间里射出柔和灯光，心中万分惆怅。观望良久，终于无计可施，便拖着两条长腿，步步挨向繁华市街。
他被食物味道吸引着，不知不觉地到风味小吃夜市街，这里原先是关流星拳师设拳厂招徒练武地方，现在变成食品街，两边商店还没打烊，五颜六色霓虹灯在商店门脸上闪烁着，变化着。些懒洋洋售货员，倚在店门口，灵巧地吐着瓜子皮儿，等待着顾客，但进店顾客寥寥。街上风景更好。
青石板铺成街道上洒满水。路两边，临时拉起两排罩着大红灯罩电灯，亲切而暖昧红光照得湿漉漉路面泛着青油油光，灯罩下摊主都穿着白制服，带着高帽子，脸上都油光闪闪。在这条小吃街人口处，竖着块高大牌子，牌子上写着：沉默是黄金。在这里，你嘴巴只具备吃功能，而不具备说功能。如果你能坚持，必将得到奖赏。想不到“雪集”规矩，竟被移植到小吃街上来。红灯映照，粉红色蒸气在街上盘旋缭绕，摊主对着顾客施眼色，做手势，整条街都显得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群群红男绿女，三三两两、搂肩搭背、挤鼻子弄眼，但都恪守着不说话规矩，在种古怪而愉快、既不像恶作剧也不像幽默气氛中，像鸟儿样，摇摇晃晃，悠悠荡荡，东叼口，西叼口，卖者和买者，都处在庄严游戏状态中。上官金童踏入这条失语街道，心中陡然升起回归家园般温馨感。他暂时忘记饥饿和白天所受屈辱，在沉默街道上。他感到人和人之间反倒拆除隔阂篱笆。至高无上，是有意识地克制自己，让嘴巴变成种不招惹是非、功能单器官。他踩着滑溜溜石板街道往前走。卖油炸活虾摊主，个眉眼清秀小姑娘，正在沸腾油锅里，为对搂着腰青年男女，炸着那种深红色、有两条发达螯足小龙虾。在她面前红色塑料大盆里，深红龙虾愚蠢地爬动，闪烁着美丽光泽。小姑娘用会说话眼睛招呼着他。他看眼标价牌，慌忙扭转脸。他口袋里，只残存着张元面值纸币，连条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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